己的人面前,有时候就是可以肆无忌惮的。
她进了门,听见发动机响的声音,她转身目送着他上车,他原本背对着她,上了车之后也将窗户降下来往她这边看。他笑着朝她点了下头,汽车便开远了。
她突然想再和他说会话,或者什么都不说也行。这是第一次,她的一些情绪终于可以变得明目张胆。
顾书尧回到洋楼时,许长洲还在客厅里,有些不可置信地问她:“恒逸一个人去津港了。”
提到何宗文,顾书尧还是觉得愧疚,在火车站里匆匆与他告别,这样的分手对他而言是不尊重的。或许,她当初就不应该答应他。其实在她听到曹三小姐说起他的那一段往事,而她内心没有太多波澜时,她就已经明白了。
就算是真的,她也没有资格怨他,他们不过是在彼此辜负,她也只能依靠这些减轻自己的负罪感。
许长洲虽然充满疑惑,却也不好多问,只小心翼翼对顾书尧说:“你姨妈已经醒了,书尧,你上去看看吧。”
顾书尧到姨妈房里的时候,阿秀已经在了。姨妈看到她的表情也不怎么惊讶,想必阿秀已经跟姨妈都说过了。不过看阿秀神情自然,或许殷鹤成下的那一番功夫还有些成效的。她虽然笑话殷鹤成“装模作样”,可不知不觉竟与他站在了同一边。
顾书尧手里装着翡翠白菜的盒子有些沉,她将它放在姨妈的床头柜上,然后在姨妈身边坐下。姨妈即将生产,顾书尧不能让她担心影响她情绪,索性在姨妈开口问之前将事情都跟说她说清楚,从她回到乾都开始说起,一直讲到今天在火车站听到的见闻。
姨妈听她说完,犹豫了会,才说:“其实我还在楼下碰到过少帅几次。对了,我结婚那天陈曜东喊了人来我和你姨父婚宴上闹事,还是他派人来摆平的。”
“他的人?”
姨妈点了点头,“我当时也奇怪,我只从改嫁后便和帅府再也没有交集,陈曜东的人才到,少帅的人后脚就跟来了。”说到这里,姨妈连忙语带愧疚地解释道:“当初你和何公子在法国,姨妈怕影响你,就没有跟你说了。”殷鹤成的所作所为姨妈其实都看在眼里,他的不舍后悔她也明白。殷鹤成虽然平日里话不多,但确实帮了她们家不少忙,因此姨妈当初对顾书尧隐瞒,还觉得有些对不住殷鹤成。
姨妈是为了她好,顾书尧是明白的。只是如果她早知道这些,或许在乾都的时候,她不会跟他说那么重的话。
“那你和少帅是又准备成婚了么?老夫人那边怎么说?”
顾书尧摇了摇头,指了下床头的那只箱子道:“他把那颗翡翠白菜赎回来了,老夫人那边我不清楚。”她想了想,还是跟姨妈说了实话,“其实我现在不怎么想和他结婚?”
“啊?为什么?”
姨妈似乎不能理解,殷鹤成估计也是。
恋爱和婚姻其实是不同的,不先试着交往一段时间怎么知道合不合适,她和殷鹤成才刚刚开始。只是他们之前是未婚夫妻,又有过孩子,他们如今在一起,在别人甚至殷鹤成看来都像夫妻破镜重圆似的。
她试着和姨妈解释:“我其实还想考验他一段时间,就这么结婚实在是有些太草率了。”不仅仅是草率,还有些便宜他。虽然她知道他喜欢她,但是也是他写了字据让她离开,还是她主动回到他的身边。顾书尧默了一会儿,又说:“可是现在这么乱,国难当头,他忙着去前线杀敌,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我这个时候怎么好去折腾他?”
“那你怎么跟他说的?”
“我没跟他说。”她知道他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她实在不想分他的心。
另一边的帅府里,五姨太跑到老夫人的院里正跟她说起早上的事情。
“我听三楼的守卫说,那位顾小姐跑到雁亭的房里,然后两个人一起在卧室里待了两、三个钟头才出来。”
刚刚才经历了那些事情,老夫人原本不想管这些的。只是想着雁亭刚刚才摆平了叛军,连着几宿没睡,那顾小姐偏偏这个时候过来,雁亭的身体还要不要?
“他们人现在在哪?”
五姨太看了眼老夫人的脸色,“雁亭说是说要去北营行辕那边,可我是看着他搂着那顾小姐一起出去的。”
老夫人重重叹了口气,“不知道她给雁亭灌了什么mí_hún汤!”
五姨太之前已经得罪了顾书尧,她并不想要顾书尧进门,连忙接话道:“就是就是,她本来就是个手脚不干净的。之前她那个孩子怎么来的谁不清楚,不过是大家都装作不知道罢了,不然当初雁亭也不至于不回帅府。”只是五姨太说着也觉得奇怪了,雁亭明明那样厌恶顾小姐,这一年过去怎么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说起一年前的事情,老夫人倒是气不打一处来了,冷静了些,嘱咐五姨太道:“定原最近清醒了些,你可不能到他边上乱说,省得气着他。”她孙子的脾气老夫人也是知道的,现在她虽然不愿意,但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
“我知道,我自然知道。”五姨太说着,心里突然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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