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成的军费和她的那些钱想比,自然是多得多,小菩萨何必去接济一尊大佛?
“磺胺?”布里斯倒愣了一下,虽然他一直在帮着顾书尧办药厂,但是他也不知道她这批药究竟是要卖给谁?没想到还是卖给了盛军。说来也巧,从去年开始他就听说盛军一直在想着采购磺胺。他认识一个德国佬就是再卖这个,当时还被殷鹤成叫去了,但后来牵涉到盛军里的一些关系,德国佬为了保命赶紧跑了。
顾书尧先回的药厂,因为下午有人跟踪的缘故,布里斯不放心,陪她一起回去的。连夜将二十箱磺胺药装上车,天一亮便运往乾都火车站。这二十箱磺胺药是下午便打包好的,谁都没注意到有一箱药里少了几小瓶。
顾书尧一宿都没有睡,回到乾都的公寓后,倒床便睡了。直到十一、二点的时候听到电话铃声响才起来。
是姨妈打来的,顾书尧原先还以为是药房的事,听姨妈一说才知道是她即将临盆了。昨儿夜里以为要生了,连夜里送到医院去,结果只是虚惊一场。姨妈对生产这件事很害怕,特意在医院里给顾书尧打的这通电话。许长洲虽然对姨妈很好,忙完了便陪在她身边,但药厂那边正忙,他的时间也不多。她身边虽然也有佣人伺候,但还是少了个说话的人。
孩子临盆的日子一天天靠近,她也越来越担心起来。
按照现代的说法,姨妈也算是高龄产妇,生起孩子来要危险些。姨妈虽然在电话中没有让顾书尧回去,但她还是打算回去一趟。许长洲两头都忙,盛州的那边的药厂她也该去看看了。
孩子出生应该就是这两天了,那个时候她能陪在姨妈身边自然是最好的。顾书尧挂完电话后,又接到何宗文的电话,她将她准备回盛州的主意告诉了他。
电话那头,何宗文听她有些急切,虽然他内心深处还是不太希望她回盛州,但他知道她是个有主见的人,便说:“我让司机今天就送你过去?要不明天我跟父亲告了假,我陪你一起。”
顾书尧婉拒了他,她也就回盛州一趟,没必要这么麻烦,而且这个年头汽车远没有火车快。她一个人坐火车去便是了,她记得每个月的这一天,下午正好是有去盛州的火车。
她只交代何宗文让他和布里斯一起留意乾都的药厂。
这年头坐火车票价贵,从乾都到盛州得要三千元,因此坐火车出行的人并不多。火车票也不预售,得临时去买。
顾书尧收捡了行礼,匆匆赶往火车站,哪知刚到售票处,便听到人说今天去盛州的火车推迟到夜里了,但并没有告诉原因。
又要耽误时间,顾书尧在候车处等了一会,实在闷得慌便往外走。与其这样等着,不如晚上再过来,哪知她走到马路边上,便有一列汽车车队开过来。
顾书尧远远一看,觉得像殷鹤成的车。不过她也意外,殷鹤成怎么还没有回去。
果真那列车队在她跟前停下,黄维忠走下车来,喊了声,“顾小姐”,又将一侧车门打开,“少帅叫您进去。”
他找她什么事?顾书尧钻进车厢一与他交谈才知道他误会了,他还以为她是为了磺胺药的事情有事找他。
“磺胺药你的人已经装上火车了,我还以为你已经走了。”
见他打量她的皮箱,她也不瞒他:“我姨妈要生产了,我回盛州去陪着她。”她看了眼手表,“不过火车不知道什么原因推迟了。”
他默了一会了,忽然说:“我正好也要回去。”
第116章
她是知道他今天是要回盛州的,他说的却是“正好”,她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火车晚上才开,途径各站都要停留,自然是比不了他的专列。她其实还从来没有去他的专列看过。解除婚约之前,他只想让她做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少奶奶,
没有让她离开过盛州。
许是他见她没有拒绝,直接朝司机偏了下头,汽车便往月台的方向开去了。
她说了句,“谢谢”,他只点了下头,却没说什么。一路上,他和她都没有说话,车厢里安静得让人不自在,她索性偏过头去看街面上过往的行人。不一会儿,身边倒是传来了他咳嗽的声音。她才想起来,他刚才说话还带了些鼻音,似乎是生病了。
他的专列和普通火车不在一个月台,月台上身着盛军军装的士兵排作两列,她和殷鹤成一下车,便上枪敬礼。
他带兵军纪森严,敬礼的时候一个个目不斜视。但是她能感觉到他们都在用余光看她。若是知道是这样的阵势,她便不会同意乘坐他的专列了。
她提着行李故意后他几步走着,将距离拉开,就像他的随行人员。他似乎也注意到了,回过头扫了她一眼。
他也没等她,按照自己的步调走着。她跟着他上了专列,他住的是第十节车厢,有一间大客厅和一间卧房,装饰十分豪华,一色的红木家具,还陈设了不少古董花瓶。她忘了之前是五姨太还是六姨太与她提过,这专列的第十节还是前清一位太后的花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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