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松开,柔声道说:“梅芬,姑妈不妨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既救不了你爹娘,你爹娘也不是因为我才进的监狱。是他们自己做错了事情,做错事就该受到惩罚,这个道理你必须明白。”顾舒窈虽然语气平和,却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
顾舒窈说完转过头,对着门外的佣人道:“你们先各自忙去吧,这里没有你们的事情!”
佣人们听她这么说都离开了,而顾舒窈始终态度缓和,梅芬再闹也没意思,只一个人站在原地。
顾舒窈没有再理会梅芬,而是走到兰芳身边,拿出帕子给兰芳擦眼泪。兰芳还不到三岁,什么都不懂。她本来就哭累了,顾舒窈抱着她哄了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顾舒窈见状又吩咐陈妈:“陈妈,带着梅芬小姐去洗漱,八点钟之前要睡觉,规矩不能破。”
顾舒窈神情严肃,倒有一家之长的气魄,梅芬稍微犟了一下,还是被阿秀牵着手带去她自己卧室了。
待兰芳睡下后,顾舒窈和姨妈才一起从她卧室走出,姨妈问顾舒窈:“你准备怎么办?”
顾舒窈回绝的干脆,“我之前已经给过他们两次机会,这回无论怎样,我都不愿意再管他们的事了。也该让他们吃些苦头。”她拿起信,又对姨妈道:“既然还能给这边寄信,想必在监狱的日子也没他说的那么差。”
姨妈想了想,似乎也的确没有别的办法,舒窈和少帅连婚约都解除了。而且她知道那是顾舒窈自己提的解除婚约,现在哪还好意思厚着脸皮上门求人家?这也太委屈她这外甥女了。
正好到了周末,顾舒窈回到房间之后,姨妈按惯例过来将账目交给她过目。不过这回姨妈看起来心事重重的,将账本交给顾舒窈时说:“我下午本来准备跟你说的,梅芬那么一闹给忘了,之前天算天的不觉得,这周合起来这么一算,才发现这个星期的进账少了不少。”
顾舒窈接过账本仔细翻了一下,抬起头来问姨妈,“姨妈,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是西药还是药房出了什么岔子?”
“今天吴叔跟我说,他听买药的客人提到,说三天前城西那边新开了一家西药房,卖的也是我们这几样药,而且价格还要比我们的要低。”
也是这几样药?顾舒窈和法国那家制药公司签了独家经销的合同,其余人是没有资格卖的,这是怎么回事?而且她一个月前刚刚去过城西,那边并没有西药房,怎么就突然开起来了呢?
她前一段时间花费了过多的经历在学校里,没想到药房这边出了这样的岔子。
姨妈给顾舒窈出主意,“要不要我们也把药的价钱降下来呢?”
西药虽然利润高,但有不少利润还得扣去独家经销权的费用,如果对方没有经销权,他们这样竞争是不公平的。
顾舒窈并没有采纳姨妈的建议,第二天她向学校请了假,直接就带着吴叔他们去了一趟城西。顾舒窈明白,她必须先了解一下对方是什么情况,才能做下一步的打算。不能操之过急,知己知彼才能百战不殆。
因为这跟生意相关,若是对方心虚,说不定能直接谈下来。顾舒窈自然不能再打扮成大学生的模样,免得被人看轻,因此她换了件米色连衣裙,外面又罩了身浅灰色大衣,看上去成熟且稳重。
汽车在城西的主街的街道旁停下,顾舒窈一眼就看到了那家新开的西药房,叫作“复生大药房”,虽然叫“复生”的药房不少,可这家药房牌匾上的字和顾舒窈的“复兴大药房”如出一辙,药房周边也放着和复兴相似的广告牌,而广告排上药的包装更是眼熟。
顾舒窈先没有打草惊蛇,只让司机将汽车停在药房外面,然后一个人下车去那家药房买药。
这家复生药房连装修到陈设都和她的药房一模一样,每一处都是在刻意模仿她。
顾舒窈在复兴药房的经营上也花了不少心思,就这样被人拿去仿冒,她心里自然不是滋味。
顾舒窈因为不经常在复兴药房露面,因此没多少人知道她就是东家。这家药房的伙计只当顾舒窈是普通的客人,见她衣着光鲜,便热情将她迎了进去:“这位小姐是要买什么药么?”
顾舒窈指着柜中的西药道:“止痛水、健脑丸这些每样都给我拿一样。”
那伙计见顾舒窈出手阔绰,待她也格外热情,其实周围还站了一排买药的客人,却只听顾舒窈的差遣。
顾舒窈趁着那伙计包药的工夫问他:“你们这家药房和法租界的复兴药房有什么关系?”顾舒窈虽然是在问伙计,可她声音不轻,一旁买药的可人都听见了,他们其实也觉得眼熟。
伙计立即抬起头来看了眼顾舒窈,随即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谨慎道:“小姐,我们家和他们没有关系。”
顾舒窈又问:“我听说法租界的复兴大药房拿的是独家经营权,你们既然没有关系,那你们卖的这些药是真是假?”
顾舒窈一说完,立即有人起哄:“对呀,你们这药便宜这么多,不会是假药吧。”
伙计没想到顾舒窈会提起经营权,又见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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