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讐道人闻浙东帅府的都虞候武健督越、明、台三州之兵力,总计上万人,针对于自己而进剿,并不为此深忧。胜负最终,已心中有数。命崔海、裴侗、匡正恩、赖琪、赖玥、林松领一军,如此这般做了交代。自己则与其他头领在罗家寨内专候佳音。
道那武都虞候将兵马基本取齐,有八、九千人,对外号称二万,只为诈唬两山之义军。人马扎在剡城郊外朝向白鹤山的一处独柳岗上。因为这一处土岗子上只有孤零零一棵老柳树,再无他木,故而取名。
另说那山军头领林松、匡正恩,带着三百号人,经过乔装改扮,拉着几辆大车,装载了不少的食盒、坛酒,另外还赶着一大群羊儿,到在了独柳岗官兵的营地。有把守营门的军士大喝:“呔,前面是些什么人,莫往前来。再往前来,我们可要开弓放箭了。”“哗”,上百名弓箭手,或于两侧的栅里,或于辕门口,摆好了架势。稍往门内,立马有营门官一名,端着一口大杆刀。后头还有三百名军士,执刀持枪戒备。警惕性还蛮高。林松高声叫道:“莫放箭,我们是附近村庄的安善良民,因为不胜白鹤、黄鹿二山之贼的侵扰,恨之入骨,早就盼望着有官兵来剿灭他们。今闻有一位都虞候大人督大军前来,教我等欢喜万分。所以,几个村子筹备了一些酒、熟食,还有这一群的羊儿,专程来犒劳慰问众家军爷,莫嫌礼薄,望请笑纳。”门官道:“且稍等,我让人到里面通报一声。”指派一名卒子到帅帐去禀报事情。时下,那位武都虞候与刁十二正在剡城里头的县衙门品宴,这里只留有王洪九主事。这厮不正经,正与两个县里送来的妖艳调笑、吃酒呢。闻得有乡人前来犒军,并不起疑心,反而十分的高兴。因为这之前已经有那么五大拨儿人来送过慰问品,不过基本上是一些富豪恶霸。老百姓凑钱这样做的却没有一拨。王洪九对这犒军的事已经不新鲜了,不加在意,况且眼下自顾高兴,最烦人来打扰自己。于是,传下话去,但凡有人来送东西,收了就是,不要白不要。但莫忘谢谢人家,讲两句客气话还是必须的。他并不亲自去接受。
报事的回来,对门官一说。门官并没有对送来之物行以检查,看有无可疑,一摆手,守门军师两边分开,他自己也拨马闪在一旁,让开了通道。说道:“送到里面就是。”吩咐那名方才去报事的军士:“带他们去后面,找李大人(专管军队给养、用需的一名官吏)。”把林松一众可就放了进去。这一被放进去可不得了,一班人快速地取了车上暗藏着的兵刃。还有人掏出了几挂鞭炮,搭在了各辆车子上。看人都捉了武器,便招呼一声“躲开”,随之将鞭炮点上了。“砰咔”开来,一响不要紧,拉车的牲口全惊了,羊群也是一样,在军营里头乱冲乱撞,把帐篷拱塌了一片。“贼人”居然会出山且大老远地跑来这里,县城边上进行袭击,官兵怎能想得到呢,因此毫无防备,被杀了一个措手不及。
营中鞭炮作响,潜藏在附近的山兵听见,知道得了手,崔海一声令下,带着有三千之数的人马向独柳岗敌营冲去,发动攻击。有那营门官来拦,却被崔海一斧子劈于马下。山兵内外应合,将敌方的营盘踹个不成样子。官兵被杀得七仰八翻,多数人各自逃生。那位“并命将军”王洪九闻乱,情知不妙,急忙穿衣出帐,跨上了自己的高头大马,持定了枣阳槊,指挥人马反击。然而干咋呼却没有多少人听他的,都各顾各的,气得王洪九肺腑都快气炸了。心说:“这样的劣兵,怎么能大胜仗?”以为人都愿意打仗送死?正这时,有一人大喝:“狗官,别叫唤了,你家裴爷爷取尔的命来也。”一骑飞至,马上之人正是“钢叉将”裴侗,拈叉就刺。王洪九急忙用槊来尅。刚斗了没有三合,斜刺里又有一人杀来,抡刀剁向王洪九,乃是“铁刀将”傅仓。王洪九慌忙来挡截来刀。裴、傅二人缠斗住王洪九。王洪九虽说是一员勇猛之将,颇具手段,但是对抗眼前这两个野小子却还软了点,一不留神,腿上被钢叉扎了一下,疼得王洪九呲牙咧嘴,不敢再战,拨马就逃。裴侗、傅仓并没有去追,留着劲力对营兵发狠。
城外大营这般闹腾,那城里能不知道?武健与刁十二大惊,酒也不喝了,菜也不吃了,美人也不抱了,歌舞也不听不看了,哪里还有任何其他的心思,上马抄家伙,唤了县尉、都头一干人等,纠集起一队差兵,来救大营。刚出城,迎面奔来了王洪九。武健问道:“王统领,怎么回事?”王洪九道:“贼人假冒乡民而犒慰我军,为之蒙混入营中,闹将起来,并引来了大批徒众,有好几千口子。我军招架不住,连下官也着了伤。快,快些驰救。”武健下令:“速前。”来到了独柳岗。但是人家山兵见好就收,并不于此恋下,撤兵去了,故而两下里没照面。一瞅大营,惨了,变成了火海。武都虞候只能骂上几句娘,恨恨而已。伤亡情况经过查点,死了上二千的人,伤者更多。对这边来讲,吃了一记重重的当头喝棒,心内种下了隐影。
军队经过重新编整,就在受袭的三日之后,这一天用罢了早饭,武都虞候督军杀向白鹤、黄鹿二山,欲行报仇。二山相挨,一南一北,大可不必分兵。只因缺少得力的干将,王洪九尽管有伤,但也得忍着那痛跟着。他的伤对于马上抡挥兵械作战影响并不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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