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大忠闻事大怒,骂處州官兵废物,又恨遁甲山之军可恶,先给自己打断了一条“胳膊”。虽然这之后温州官兵来到了遁甲山外,但由于生出了意外,處州兵现时力量已不足以单路进兵,是重新部署,另行安排,还是待两天,容處州兵员补充之后再依照原定计划用兵呢?宁大忠想了多时。他担心夜长梦多,你知敌方还会想出什么弯弯道道来先发制人。再者處州兵新败,想当然地会影响到另两路人马的士气。当时进兵还或许可行,给几句激励的话,增加信心,官兵可以借着一时的火性、怨愤和复仇之志,打上一仗。但是,你若停上两天,可就不同了。那就说明自家受怕了,会令兵士们很心虚。宁大忠决定马上得打,将處州残兵并归台州军。由原定的三路变为两路进兵,攻打遁甲山。
对山军来讲,台州兵最为不好打,有备而来,且有过一次打山经验,况乎有宁大忠亲自督阵。所以,对其主要是一阻,进行钳制。吕师囊交由芶正、庄貌、李克先率一对人马凭借地形之利,用石、木、箭矢次第阻击官兵前进,教之很难深入山里。就在芶正这一队人马抗击台州兵的同时,吕师囊亲自率领大部兵力,欲行歼灭温州官兵。温州官兵没曾同遁甲山之军会过,不知厉害,且不熟悉山内的各种情况,被人家三引两逗,掉了方向,并被对手打了两、三个小埋伏,更加蒙了灯。加之怀了火气,愈加想要寻敌决战,无头苍蝇似地乱撞乱冲。即便遭遇敌人,也是胡打,空耗气力。忽然,前面坡上一伙“贼人”出现,叫着“杀”,但是冲了一半,不知怎么的全都掉头转坡跑去了。温州兵正在纳闷,却有一小撮的官兵,几十号,皆马兵来至,为首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黑面汉子,活像张飞,执着一杆丈八蛇矛,自称是台州的一名官兵指挥,言说自己这边的人马业已杀入了敌人之巢穴,宁指挥使教之来引领温州兵速去援力。只因“贼人”甚多,抵抗积极,穷凶顽强,战事一时难以料定最终胜负,只怕生意外而导致自家功亏一篑。温州兵毫不怀疑,人皆欢喜,想到方才“贼人”突然却走,大概便是此因。随着这名指挥快速前进,转了几个山弯儿,眼前一道峡谷,一队人马撞到了里面。台州官兵的这名指挥猛然一打马,马儿更加跑快,其所带的人也各自纵马疾飞,眨眼工夫与温州兵拉开了大大的距离。这是,猛然间杀声大作,两边山崖上出现了伏兵,将一只只满塞干草的铁笼或竹笼点燃,滚坠而下。温州兵如同入了烧烤炉,死状惨不忍睹。两边谷口各一队山军截杀外逃的残余官兵,毫不手软。到最后,温州兵无一人生还。原来,那名台州的指挥乃白猊假冒。
歼灭了温州之军,吕师囊转过来收拾台州、處州之兵。负责阻击这二州官兵的芶正,在官兵的又一轮强猛攻击之下,突然将本军大步撤退,呈仓皇状,这使得已经劳累大半天却进展极其缓慢的官兵大为喜悦,以为敌人抵挡不住,心志颓废了,不乘此击之还等什么时候,难道容你缓过来气力呀?哪知逞一时得意,这一大追、长追,深入山中,便着劫难了。重蹈温州兵的覆辙,中了埋伏,伤亡惨重。越州来的指挥使宁大忠战死。而那个商都监还真有福气,又一次被他撞来突去,走掉了。
遁甲山的英雄好汉粉碎了三州官兵的会剿,大获全胜,声威更壮。不旬日,又有處、台、温三州许多人来投奔,集兵马达到七、八千数。下一步怎么走?来自官府的威胁可以说至少三个月里头是不存在的,吕师囊又想到了西龙岭的幽冥寨,夺银之恨怎能忘得。一段日子过去了,腾出手来,该报仇了。择日,进兵西龙岭。吕师囊亲统,所随山寨头领为李克先、华宾、桑槐、桑桦、白猊、倪福、倪衮、倪缌、倪纨、谭德、钱二、龙甲一十二位,兵马五千。留庄貌、谭俭、芶正处理山中事务。
道西龙岭,乃北雁荡山西北身的一条大岭,宛若长龙,地势险要。此岭有一部分但拿出来叫作“螃蟹山”,形似一只巨蟹,前头伸出两只大螯,正好抱有一方四平之地。两只螯尖之间有五十步宽的一个缺口。说是缺口,也高高处于坡上。正在这里筑有一道石墙,也留有门,号称“鬼门关”。往里的这方平地是平素操演人马的场所,而幽冥寨就设在“蟹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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