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贼朱沖六十好几的人了,还沉于糜烂之中,好不正经。不在自家静心呆着,却跑来这里寻开心。正拥着琼花院的两个花魁娘子红玉和惜惜**逗笑,极为欢娱,却不知大限临头。猛然间闻得外头一乱,闯将进来一个人,凶神附体一般,杀气罩面,晃着一对短棍。阁内马上一片惊叫之声。朱沖大骇,喝问:“何方贼子,如此大胆,敢闯到这里来?又意欲何为?”不速之客正是石生,因为阁子里头只朱沖一个男子,不须另加盘问,道:“爷爷来取你狗命。”不容分说,将身而前,举棒就打。朱沖慌得急忙来拿惜惜姑娘当挡箭牌。棒子落下,可可敲在惜惜的脑袋上。倒可惜了一个好娇娃,脑浆子迸了朱沖一头。朱沖已顾不得擦拭一把,大呼:“来人,救命。”一边抓着个死尸,本能地左挡右搪打下来的棒子,保自己的命。事情紧迫到这份上,朱沖酒早吓醒了,生死攸关之际更不知哪来的力气,把持具尸体同拿根鸡毛掸子似的轻。石生连打三棒,都落惜惜身上了。外头的护卫由于事先无料及,一不谨慎,让石生得机闯进了阁子。而曹日东也抢身阁门处,封住了,阻御他们。有几个护卫机灵,转由窗户蹦入阁子,来救护朱沖,抵挡刺客。可现在的石生眼珠子早红了,一意报仇,谁来碍事,死路一条,比平素凶上几倍。“噼啪”,打死五、七,再没人来上。这时,那朱沖正要往窗外爬,石生箭步窜上去,一棒子落下,枭中朱沖后背。亏他脑袋伸在外头,不然这一下该打它碎,那样老儿立时就完。但这一棒也不轻,老家伙口内往外喷血。石生用棒?(音zhou)其倒地,欲杀性命。朱沖叫道:“好汉爷饶命,你我无怨无仇,何要行害?放过老夫,与你白银千两。”石生道:“老贼,就让你死个明白。俺爹便是十数年前被你勾串官府陷害致死的‘一声雷’石庆。我乃‘锦毛犼’石生,来寻你报仇。鬼门关已对你敞开,不要耽搁。”一棒子枭朱沖脑袋上,登时毙了老小子。这时,曹日东进得来,道:“哥,那些爪牙让俺打死了有十数个,其他几个跑了,”石生道:“是非之地不可久留,走。”也不理会那些吓得瘫软在地的姑娘们,飞奔而走。到一面墙边,曹日东用铁扁担“通哐”几下,破个大洞。二人钻将出去,借夜色掩护,专扑窄巷来逃。
石生、曹日东大闹红秀阁,脱生有几名护卫到大街上张罗了一队巡兵,返将回来。可是,朱沖已经死了,凶手也跑了,急忙去与朱勔送信。朱勔闻讯,大叫一声,昏死过去。被人急救过来,朱勔飞奔到红秀阁,见了老爹的尸首,抱住并嚎啕大哭。当夜里,把那几名失职的护卫皆斩了,城里头更进一步挨家挨户大肆搜捕凶手。各级衙门,不论官兵还是差役,几乎全部出动。搞得人心惶惶,鸡飞狗跳。可是闭城三日,之后虽然开放,但出入严加盘查,苏州城里也几乎家家翻个底儿朝天,却始终一无所获。之间有太多的外方来苏城者,或没有证件,或没有担保,或其它什么原因,被罪,给当成了嫌疑犯或嫌犯同伙,蒙受不白之冤。那么那兄弟二人呢,蒸发了不成?不会得事。又哪里去了?当然是藏匿的好。
道事发那夜,石生、曹日东逃离了惜春园,一气钻了数条巷子。刚在某条街冒了个头,即有官兵发现,在后头紧紧追赶。跑来跑去,无意之中,俩人钻进了个死胡同。这要给堵了,可就麻烦大了。看旁边是矮墙,飞身形翻将进去,蹲身且背倚着墙,大口喘气。听了听,不赖,官兵叫嚷着那边过去了。看来没看到他兄弟二人扎来此间。心中暗道:“谢天谢地。”刚要松一口气,突然,这家的正房门开了,跳出一条上身的大汉。这厮身高八尺有余,体格健壮,三十岁左右年纪,青面虎目,微有络腮须,在手里握端一根三股钢叉。喝一声:“哪来的盗贼,敢跑到爷爷家里头来。速速自剪双臂就擒,好送你们见官。不然的话,就休怪爷爷对你们不客气,尝尝手段,身死叉下。”曹日东不管其人是谁,好人还是坏人,只要做对头,那就让你没得活,跳过去,抡铁扁担就打。那条大汉擎叉接架相还。石生一看,心说:“可不好。这闹大了动静,倘若有官兵闻声寻来,就不妙了。”瞅这家草房三间很平常,汉子也不象官家走狗,且与之商量通融一下再做道理。急忙忙叫道:“兄弟,别打。那好汉,您也且请住手。某有话要讲。”曹日东虚晃一势,跳出圈子。大汉也收了招数。汉子道:“有屁快放。”石生道:“这位好汉,实话与您讲了吧,我二人并非什么盗贼,到您家里来也更不是偷窃东西。某号‘锦毛犼’,这个是我兄弟,叫‘滚地雷’。只因为傍晚时分大闹青龙桥,打死朱衙内并一些军官兵士,方才又在琼花院的惜春园刺杀了老贼朱沖,故遭官兵追捕而无处藏身。一时情急,慌不择路,误入贵宅,望好汉高抬贵手,不要与我们难为。我们这就离开,不会连累于您。”大汉一听,端着的打仗架势放了下来,道:“原你们就是大闹青龙桥,打死朱衙内、祝都监的好汉,可敬,可敬。多有得罪,还望见谅。”石生原本是想先道以事情吓他一吓,若大汉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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