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道那江东将郭师中,与副将党英率领禁、厢二军,马、步精兵八千,南下击“贼”。忽然获悉宁国城失守,杨赛景败逃,郭将军冲冲大怒,兵马疾速而进,欲过水阳江,复夺宁国。其人马刚渡了一半,突然伏兵大作,弓弩齐发,箭矢纷飞,打得官兵难以抬起头来,不禁惊慌,生出却意。郭师中大喝:“往前进,不许后退,违命者就地军法从事。”彼所部官兵训练有素,战斗力强,一卒可抵得劣丁三、五个,不是一般。但要旺盛起士气,强壮起军势,可不得了。以弓箭手还击,压制住敌方,同时运大兵济水。排山倒海一般,一往而前显现勇猛。腊军阻挡不住,退回了宁国城。
郭师中领人马弃舟登岸,杀在城下。并不择地扎营,即可命令所部全力攻打宁国城,试图一鼓作气陷之,就里头驻军。可见他过于心骄性狂,过于看重本军而轻视敌人。官兵一浪接一浪地向城池进扑,但城上奋勇抵御,毫不见软。郭师中用尽了种种攻城战术,均告失败。大费了近乎一整天,伤兵损将,也没能占得一块砖头的地方。他只好下令停止攻城,下寨安营。次日,再行攻击,同样未得寸功。郭师中不免有一些泄气,就想停止。但是敌方却还喜欢他来攻,怕他不攻,谩骂相激怒,只是不出城对阵交兵。郭师中窝火憋气,花了大力气不得功劳,面子上当然不能好看了,尤其遭敌方嘲讽、取笑,他内心的滋味无以描述。怒令:“攻击,今日无论如何也得夺下城池。”但是,说来简单,做起来可没那么容易。耗的力气比昨天还要大,损失比前一天还见多,结果却是依然没能攻陷宁国城。不只是在于战斗激烈的原因,而且由于越是急于获取功劳,却越是不顺利,那么心气就越加不平与浮躁,攻城渐渐失去了章法,乱了套数,最后变成了蛮来胡打,犯了兵家之忌,自然吃亏要大了。第三日上,宣州都监杨赛景又七拼八凑了一些人马来助力。郭师中将他好一顿训斥,责令其立即参加到对宁国城的攻击。然而一天下来,照旧无功而返。官兵始终闹不明白,腊军只是一班农汉、工伕,在自己眼中就是乌合之众,却何来如此的斗志与能力,而教自己这正规的军队屡受大挫。不知乃沉怨积忿所累聚而起的无穷力量,并张起慷慨赴死,不惜牺牲自我的精神。另又说了,如果不如此而御,一旦城池陷落,那么等待他们的便只有死路一条。官兵对待“贼寇”可是不会心慈手软。尤其郭师中这位当主帅的,更是个极其残忍的家伙,凡是被其所部所俘虏的敌人,无不为之以各种毒辣的手段无情地对待。除了用于给马军做活靶子练习劈杀之外,便是坑杀、碾轧、吊死、火烧、乱箭攒身、多马分尸……,耸人听闻。你想,与之对立一方的人有哪一个愿意落到他的手里?所以,宁可战死亦不甘为之所俘,要博一个壮士之名。而依靠奋勇杀敌,却或许可以为自己求得生机。故而,人人亡命,方才导致官兵不占上风。到了第四日,郭师中激励了军马一番,然后再行攻打宁国城。但出乎意料的却是,只见城上虚插旌旗,立草人,而腊军已经遁去无影,教人莫名其妙。郭师中今儿松心,不费一刀一枪,不损一兵一卒,取城池到手了。郭师中认为腊军是支持不住了,溜之大吉于黑夜。
官兵于宁国城仅做了一天的休整,留下少数人马守护这里,大军继续开进。探得腊军由宁国城退出之后驻扎到了嶽山,正在修筑壁垒,以御官兵,郭师中心说:“跑不了你们,必要吃掉,以报忿怨。”因为宁国城攻坚之战,折损兵马三千之多,力量大受削弱,便又将广德军所预备的人马中抽调了二千人,加强自己。不敢调用过多,因为牛头山中有“贼”出没,须加清肃,以使后方无扰。
郭师中将兵而进,来击嶽山。到得山下,向上一看,嚄,敌方早就严阵以待。郭师中心说:“这些贼,还想和我再抗衡一番,狂妄。本将军必要打你缓不过劲力来,直到吞入我的肚子不可。”搦战,不得应,于是下令攻山。那上头腊军依山抵御,多用石木,给官兵再一次造成极大的杀伤。支持到夜里,复又偷偷地弃垒开溜了。次日,官兵攒足了力气,欲行攻山呢,却才发现不见了敌方。郭师中心道:“这些贼被我军打得吃不消了,再番脱逃,腿脚倒是挺快。”不知人家预有阴谋。
继续追敌,杀到一处枯树冈。有探子向郭师中禀报,腊军所扎之营全不规矩不说,还小了许多,并稀稀落落。兵马好似短缺了不在少数,且人人懈怠懒散,必然军心出了问题。郭师中大笑,道:“它少了许多兵马,当然是很多人当了逃兵,脱离了贼伍。毕竟土豹子一群,闲汉无能,成不得事。贼人为我打灭了气焰,销没了精神,我正好乘机取之。把这一部分吃掉,震慑其余。那么,贼酋方腊的实力受创并削弱不算,意志也消落了。我再接再厉,尽行罗之,不世之功可成矣。”下令,人马疾扑,攻击枯树冈之敌,勿教它走掉。冈上腊军稍作对应,便放弃了抵抗,遁窜而去。郭师中心花怒放,道:“这些贼怕到这样了,砧板上的肉耳。不与喘息,必要擒之,追。”率领人马狂进。
到了一处黄石岭,腊军还未及扎住呢,官兵就追到了。腊军这次连触一触的胆量也没有了,望风而逃。腊军十五或二十里一停,郭师中之军也是十五、二十里一站,一路上过冈越岭逾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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