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宜光点头道:“她曾是伺候我九哥多年的婢女,忠心耿耿,七年前随着九哥败军而逃,亦是音讯全无。”
孔雀淡道:“她是随唐九霄兵败逃亡。但不知何故中途被遗弃,所以长公主将其捕捉回来,直接打入除锦宫。”
唐宜光这回真是怔住了。
“她在除锦宫?那她应该有我九哥的消息,太好了……”唐宜光隐隐有种破涕为笑的感觉,但转而苦笑地摇摇头:“不对,她如果真知道我九哥的消息,唐瑶光又岂会放过她?又何至于现在都找不到九哥的消息?除非春暖根本就不知道……”
孔雀勾唇戏谑而笑:“说到这,本门主都不得不感叹这个婢女呀……真是命如蟑螂的顽强!她不仅知道唐九霄的下落,还能在唐瑶光的眼皮底下活到现在。”
唐宜光惊喜道:“她真还活着?可除锦宫那种地方多年来无人问津,没有吃没有喝,她是人,靠什么活下来?而且前些时日还因年久失修,整座宫殿都倒塌……”话截然而止,唐宜光眼底突然有亮光一闪而过:“难道说除锦宫的倒塌,是先生您……”
孔雀笑而不语,良久才道:“是谁出手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名婢女如今落在本门主最最喜爱的美人儿手中,非常安全。”
唐宜光不确定问道:“您最最喜爱的美人儿?莫非是……华家七小姐?”
“一提起华七小姐——”孔雀忽地羽扇并拢,垂下眼睑遮住眸色,甚是遗憾道:“哎,本门主甚是伤心,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呀。”
唐宜光静而不语。
孔雀这才幽幽切回主题:“本门主原本想从她手中强抢这婢女,但细想此举太无风度。再说了,就算真把这个春暖抢到手,也从她嘴里撬不出任何东西!毕竟一个小小婢女,居然敢长年累月与尸体骷髅为伍,靠吃尸虫饮鼠血为生,生不如死地活到现在当真是……奇迹呀!”若非亲眼所见,恐怕也无人相信,故而唐瑶光他们才逐渐忽略了春暖的存在。
唐瑶光下意识地往好的方向想,目光闪烁:“这些年她如果想逃,应该有机会逃出宫的。可是她没有逃,还要这样苟延残喘的活在唐宫之中,我觉得她是因为心中仍有坚持!先生,我这就去找春暖问问看,她绝对知道九哥的下落!”
“现在去找?!”孔雀翻手,扇尖指着头顶的黑幕。
唐宜光恍然大悟,赶紧拱手致歉:“抱歉,是我鲁莽了。”
孔雀这才轻微地点了一下头,极其凝重地道:“宜光皇子,本门主希望你能明白,这唐国水很深,你须得沉得住气,谨慎再谨慎。”
唐宜光用力抿了抿嘴唇,重重点头。是呀,当真是一急就乱了手脚,更何况人在华锦媗那边,他就算挑对时间也得带个合适的理由呀。
不过,孔雀又提醒他一句:“春暖如今中的尸毒太深,已经丧失了言语的能力。按照赫连雪的诊断,她至少得三四个月才能剔除体内毒素,但三四个月后,她开口说话的几率依旧很低。你跟唐九霄他们关系匪浅,即便你没有任何堂堂正正的理由去见春暖,本门主看中的华七小姐也是心思剔透之人,她自然知道为什么。在这唐宫之中,她绝对可以暗中助你一臂之力。”说完,然后犹如仙人般飘然离去。
华锦媗可以助他?就那位很小很天真的华家七小姐?唐宜光愣在原地,但更让他惊愕的是另外一件事——春暖不能开口说话?她不识字,不会画,更不会什么手语,如何沟通?
这样一想,他只觉得比头顶无星无月的夜色还要深沉黑暗的痛苦。
第二天,依旧是天未亮,唐宜光就开始暗中跟踪华锦媗,亲眼目睹她抱着一个食盒敲响赫连雪的书房门。
赫连雪早被她颠倒时辰,故而已习惯天未亮就梳洗好,一待她出现,就领着她朝隔壁主屋走去。然后唐宜光看着两人一前一后的走入房间后,就又赶紧跟上,附耳墙壁偷听里面二人的对话。
房内——
华锦媗道:“赫连雪,为什么我给这人换了这么多天的药,她还不醒过来呀?没换之前,这人明明还是活蹦乱跳的呀?”
赫连雪答:“她身体发肤全都是剧毒,长年累月积攒毒素习惯了,突然间断了毒素来源,肯定会有过激反应。”
赫连雪又道:“打个比方:就像你想喝水,手中那根竹竿内壁一点一点黏着剧毒,清水从一头流过,你勉强可从另一头喝到一点点清水,直到完全堵塞,水没了,命才没了。她如今就是这种快被堵死的状态……现在排毒,相当于将这些剧毒一层层刮落下来,随水流出的自然比以前剧毒无比,她也就半醒半睡,直到毒素大部分清出体内才能恢复四肢只觉。但是我跟你说过她就算毒全部刮除了,早已被腐蚀的五脏六腑是没法复原的……”
华锦媗道:“你说的好深奥呀。”
赫连雪淡淡一哼:“哼,难得有你听不懂的。”
华锦媗道:“我是听不懂,为什么‘长痛不如短痛嘛’可以一言蔽之,你为何还要如此长篇大论唠唠叨叨?”
赫连雪道:“……”
赫连雪道:“哼,华锦媗,你要是那么急着让她醒过来,那就把药灌下去。以毒攻毒,那才是真正短痛!”
唐宜光在外听出了大概,他敛容敛色,伸手敲响赫连雪的门。
屋里的对话顿时静止,是赫连雪开的门,但一见到是他,眼神明显是预料之中,“十皇子,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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