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胡月如如今修炼《天狐魅术》正是从无情到有情的紧要关头,一旦炉鼎被人夺走,心境必然受损,修为跌落自是不言,便是日后渡劫,也会因此而被心魔所累。
轻则修为止步于此,重则五百年修为毁于一旦。
故,绝计不能退让,便是绛雪娘娘也不能相让。
妖族修行本就是采撷天地之灵气,日月之精华,化为了人形是为了修行,读了这人族的经史子集,为的是《天狐魅术》的修炼,而不是将自家彻彻底底的变成人。
妖就是妖,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才是妖族的法则!
绛雪娘娘错愕的看着如玉,仿若这五百年来皆是蹉跎,今日才认清自己女儿的本来面目,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从心中涌现,娇躯颤颤发抖,竟是气的险些说不出话来。
一股淡淡的,哀伤的气息随即萦绕开来。
“如月……,我是生你,养你,一手调教你长大的娘亲……”绛雪娘娘热泪盈眶,浑身的妖气尽数收敛,哽咽的说道:“即便是我未曾将《天狐魅术》的总纲告诉你,那是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怎可如此污蔑你的娘亲……”
“娘亲乃是六尾狐仙,又何至于如此下作,以自家的女儿为筹码,这数百年来可曾有人敢来青丘山撒野?”绛雪娘娘泣不成声的说道:“你幼时就偏执,只因那百莽山的青狼妖王,觊觎你的美色,你就骗娘说,它轻薄于你……”
“娘提着吟雪剑一直追出百莽山,将它诛杀后为你出气,这莫非是假的吗?”
“你一意孤行非要以元阴之躯修炼《天狐魅术》,这些年来若不是为娘以近千年的修为助你行功,可有你今日这般颐指气使?”
“我是妖,但我也是生你,养你的亲娘!”
“虎毒不食子,何况我们本是狐狸!”
绛雪娘娘这一番话说完,仿若浑身再无一点力气,竟是脚步蹒跚几欲摔倒在地,哪里还有修行近千年的模样,分明只是一个孤独的母亲,一个被女儿恶言重伤的母亲,说不出的心灰意冷。
“不就是个炉鼎吗?”
“你拿去,娘不要了……”
绛雪娘娘潸然泪下,娇弱的身躯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却是不知骤闻如若雷击,令其难以自持,还是这短松冈的孤寂使然,更多的可能是凄凉和无助,为了挽回长女如玉的血脉亲情,故而低头。
“胡月如”望着絳雪娘娘的凄凉身形,心中五味杂陈,收敛了妖气后那五条雪白夭绕的长尾也消失不见,面颊之上百感交集,走上前来,懊悔之极的哽咽说道:“娘亲,是如玉不该如此恶言。”
絳雪娘娘面容凄苦,泪眼涟涟,颤声说道:“你的性子本就偏执,但却不该对娘亲恶言相向......”
“娘亲,如月再也不敢了。”
胡月如热泪盈眶顺着面颊淌落,心中歉疚之极,往昔娘亲的点滴恩德,皆在脑海中浮现,颤声的祈求说道。
絳雪娘娘泣不成声,将“胡月如”揽在了怀里,说道:“娘.....虽然......是妖怪,但舔犊......情深却不......会有假,娘亲......即便是能........杀了任何人,又怎舍得......令你有......一丝丝不快。”
“这包文正......并非你.......能降服......的,故而娘亲......才出手......。”
《天狐魅术》本就善于玩弄**,更有“一尾一重天”之别,絳雪娘娘本就是“六尾狐仙”,修行已近千年,与无声无息之中,已然令“胡月如”改变了心思,只是这一番“舔犊情深”却是不知究竟有几分......。
凌冽的北风丝毫未曾停歇,将这茅草屋的稻草卷飞出去,瞬息不见了踪影,那老槐树的树冠也随之晃动不已,那嘶吼声犹如群狼望月凄厉之极,又如同那乱葬岗中的厉鬼,正在哽咽哭泣,不绝于耳。
包文正与窗前负手而立,从窗缝中吹来的寒风,摇曳了身上的衣袍,额前的发丝也是晃动不已,静静的等待着梅绛雪和胡月如的再次返回。
吕三娘极为错愕的打量着茅草屋中的少年秀才,犹如青松笔挺的身躯较为文弱,但浓眉大眼却是面如冠玉,那一身遮掩不住的儒雅之气,分明只是个普通人,何故能与这荒郊野岭之中安然自若,却是为何?
但无论如何,却也不能任由这秀才成为狐妖的炉鼎,便悄无声息的迈步走入了茅草屋之内,开口说道:“秀才,你可知这两个女子,都不是人?”
语调如黄鹂出谷,却少了婉转悠扬,却依旧是清澈动听,仿若玉罄之声一般。
包文正闻言之下更是汗毛乍起,眼睁睁的瞧着极远处梅绛雪和胡月如的身形,却不想又有声音自不远处响起,顿时毛骨悚然之极,强耐着心中的惶恐回头望了过来。
这女子秀美之中透着一股英气,光彩照人,当真是丽若春梅绽雪,神如秋蕙披霜,身形高挑,一身青色的衣衫和襦裙,迎风略微浮动,更如那荷塘上的莲花一般,尽显清雅和孤洁的气息,眼眸的光泽宛若一泓剑光。
“吕女侠?”包文正望着这熟悉的身形,拱手施礼面现惊喜之色,说道:“昔日若非吕女侠两次相救,文正早已命丧妖魔之手......”
“且慢!”
吕三娘甚少来这青丘山地界,心知必定是这秀才认错,于是侧身避开这一礼,错愕不已的说道:“我何时救过你,你可是认错人了?”
包文正眼见这吕三娘神情不似做伪,但心中仍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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