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道道壁影,只觉得浑身轻松畅快,一颗心也无比的疏朗开阔,快走两步越过两旁的宫人, 终于大笑了出来。
这条宫道并不短,他想起家中还有人等候,便加快了步子不停往前走, 谁知刚出华清门, 就看见信王一身紫衣玉带, 长身站在那处。
信王仍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样, 折扇摇摇、衣袂翩翩,可唯有顾远萧能看出他外表下隐藏起的阴郁,余光瞥向两边的守卫, 笑了笑道:“王爷要去何处,不如让我载你一乘?”
信王将折扇一收,眯眼笑道:“那敢情好, 多谢云霆了。”
两人于是相携上车,可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彼此的笑意都不达眼底,只是浮在面上,其下是看不清的暗涌之色。
到了马车里,信王用骨瓷扇柄一挑车帘,似是随口地问道:“云霆今日看来春风满面,可是有什么喜事啊?”
顾远萧垂眸拢袖而坐,闻言嘴角微微翘起,道:“确实是有一桩喜事,是侯府的喜事,也是公主府的喜事。”他眼角一挑,又道:“等到喜宴时,还要请王爷赏脸出席才是。”
信王把玩着扇柄上的玉坠,眸色沉沉地道:“看来云霆已经是胸有成竹了,也不在乎,可能付出的后果。”
顾远萧默默看着他,过了许久才开口道:“王爷,看在你我知交一场,我便开诚布公地问一句:这件事,你究竟知道多少?”
信王总算转眸看着他,随即往后一靠,挑起嘴角道:“双华的身世,你连我都不愿透露分毫,却刻意将她往公主面前送,再加上那次我在她面前提起苏少陵时,你如此紧张的模样,若是我还猜不出端倪,实在是枉做了你这么多年的兄弟。”
“所以你明知我对她的心,也执意要同我争她?”
信王嗤笑一声:“自然不是。”他顿了顿,面容覆上几分深沉:“开始是,后来便不是了。”
顾远萧微微倾身,冷声道:“我不管你是真情也好假意也好,今日之后,她便一世都是我顾家的人,还请王爷牢记这点才好。”
信王眯起眼,手叩着桌案道:“云霆你这般痴情,可想过今日在陛下面前如此强逼,他以后会怎么待你,还会不会如以往那般亲厚,绝不掺任何猜忌。”见顾远萧不为所动的模样,他叹了口气又道:“我不信你不懂,你手上原本就握着能调动数万禁军的虎符,而魏将军则管辖着中州营十万大军,若你们两家成了姻亲,就等于养了只猛虎在君王身畔,你觉得陛下还会坐视而不理吗?”
顾远萧淡淡一笑道:“我既然如此选了,如此做了,就必定是下了十足的决心,也绝不会让自己后悔。往后的事,便不牢王爷费心了。”
信王阖上双目,叹一声道:“你若不这般执着,在太子那次能顺水推舟成全我和她的婚事,事情便会简单的多。”
顾远萧轻笑一声,随即也坐直身子,转头看向窗外再不作答。
马车一路开到信王府门前停下,顾远萧为他推开车门,却在信王准备下车时低低问了句:“王爷知道你为什么会输吗?”
信王一愣,随即抬起下巴道:“谁说我输了,本王可不会输!”
顾远萧看着他道:“你总是想的太多,想要的也太多,所以机关算尽,总以为自己能占到先机,将所有事做的滴水不漏。”他见信王的脸色微变,慢慢挑起唇角道:“可我对她,从来只有一颗心而已。因为这颗心,我愿意为她铺好所有的路,也愿意面对所有未知的后果,我敢放手去赌,王爷却不敢。”
信王冷冷瞥了他一眼,然后将折扇一展,大摇大摆地走下去,背对着他抛下话来:“本王方才所说的,全是出于这些年的兄弟情分,你不听也就算了,至于结果你赌的究竟是输是赢,现在,可还看不出。”
然后他负着手扬长而去,背影蓄了满满的愠意,顾远萧静默一刻,然后才慢慢坐回去,大声吩咐车夫:“走,回侯府去!”
而这时在侯府里,顾双华在门前徘徊许久,实在是等的心神不宁,偏偏又无人可宣泄,只得悻悻回房去,随手拿了块帕子来绣。
谁知才起了几针,宝琴就推门进来道:“二小姐过来看您了。”
顾双华连忙放下针线,手在裙摆上擦了擦,紧张地站起来往外看。
这段日子,她和姐姐的关系虽是缓和了,但姐姐却从未到她的闺房来过,又是在今日这个敏感时刻,让她实在没法不多想。
顾双娥拿着团扇走进来,瞥了眼满脸局促的妹妹,大剌剌往椅子上一坐,拿起她绣的那块帕子看了看,一脸嫌弃道:“就你这绣工,如何为自己做嫁妆,哎,只怪我这个做姐姐的,平时没多看着你练。”
顾双华一脸赧然,将那块帕子捏在手里,随口应道:“那以后,姐姐就多教教我。”
顾双娥将扇子往胸前一搭,很是痛心的模样道:“晚了!”
顾双华以为姐姐说的是她即将嫁去冯家,正盘算着离婚期还有多久,又见顾双娥挑起唇角道:“不过左右都是自己人,我同娘亲说一声,毕竟是从小看到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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