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些以前的事。”
一口热茶喝下肚,老夫人总算把情绪理好,再看面前一脸疑惑的孙女儿,突然想到些什么,问道:“对了,你这些年辛苦攒的那些月钱,怎么突然这么大方,全换作了衣裳和首饰,真的那么急着想嫁人?”
顾双华的不安全感极重,这些年吃穿都是能省则省,老夫人大约知道她的打算,她偷偷攒下不少银子,怕是有一日不能留在侯府,至少能够她在京郊置办一处田地。
虽然老夫人也发过话,没钱可以找她拿,堂堂的侯府小姐,不必过的这么寒酸,可孙女儿却怎么也不肯动她的体己钱,
顾双华一听祖母这话,嘴角忍不住向下撇,差点就要哭出来。
她倒还想知道呢,梦里那女子占用自己的身子就罢了,为何把她辛苦攒了这些年的月钱都给糟践了!
当那天东珠告诉她,那一柜子绫罗绸缎都是她自己买回来的,顾双华心痛得简直要滴血:她的宅子,她的田地,一睁眼全没了,万一再被嫡母一个不乐意赶出去,总不能抱着这堆衣裳过日子吧。
可当着祖母,她自然是不能说实话,只能咬牙把整口血吞下去,再勉强扯起嘴角,随便编了个谎话应付过去。
走出老夫人房里,顾双华望了眼遥遥挂在檐下的红日,伴着朱瓦黛墙拉出浮世斑斓,她想起将要面对的前路,竟生出心灰意懒之感。
这时,她突然想起昨日大哥给的那盒子珍珠,光凭自己的见识,也能看出这珍珠必定是价值不菲的好东西。连嫡母和长姐都没有的稀罕物,她哪敢真把它们做成首饰,在侯府里招摇过市。
反正大哥成日里见的都是这些好东西,那天想必也是顺手就打发给自己,过些日子应该也就忘了。也许找个途径把这批珍珠卖出去,能值不少银子,正好填补被无辜败掉的积蓄。
这么想着,差点化成死灰的心上又冒出些火头来,正为这点盼头而开心,一抬头,正好看见不远处的堂兄顾云章。
她与顾云章素来亲近,赶忙快走两步,笑眯眯靠过去喊道:“堂兄。”
顾云章一抬头撞见是她,脸色变得有些古怪,随即往后退了步,又冲她点了点头飞快说了声“嗯”,然后脚步一转就准备往旁边绕。
顾双华皱起眉,三步并作两步拦在他面前,大声问道:“堂兄为何对我如此忌讳,可是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你了?”
顾云章眼看退无可退,只得叹口气,抬头与她对视。
然后他似乎愣了愣,面前的眸子清冽如泉水,绝不带半点旖旎,怎么好像……于是招手让她一同走到廊柱后,又压低声问道:“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吗?”
顾双华心里咯噔一声,莫非是自己的猜测成了真,忙试探地问道:“是不是我……做了什么让堂兄误会的事?”
这话一出口,顾云章那张白净的脸立即红了,顾双华看的在内心哀叹一声,忙又向前一步,急着澄清道:“我……落水后病了一场,成日浑浑噩噩的,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堂兄可千万别当真!”
谁知她这一靠近,顾云章更是连耳根子都红透,捏着袖子支支吾吾了半晌,终是指着她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一年前你昏迷后,究竟发生了什么变化?”
顾双华越听越着急,又上前一步道:“堂兄知道什么就赶紧说了吧,我到底怎么了?”
顾云章瞪圆了双目,本能地将身体往后躲避,然后偏头道:“你身上多了种特别的香味……”
“香味?”
顾双华听得十分莫名,抬起手腕在鼻前猛嗅,然后纳闷地问:“什么香味?除了熏香,我什么都闻不到。”
顾云章到底是谦谦君子,有些话,他实在不太说得出口,抿紧唇挣扎良久,终是将眼一闭,背脊一挺,用夫子般正经的口吻道:“这香味好像只有男子能闻到,时浓时淡,而且能引得人心神随之激荡,应该就是,书里所记载的……媚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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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媚香!?
顾双华将这个词在脑中转了几圈,短暂的空白后,才能彻底想明白它的意思。然后被吓得倒吸一口气,舌头都不利索地反问:“你说我身上有媚香?”
“嘘!”顾云章听得汗都要下来了,偏又得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不敢向前靠近,只出声提醒道:“别让别人听见了,传出去你的名洁可不保。”
顾双华突然想明白过来,为何那女子能轻松引得一群男人对她死心塌地,在梦里她好像还说过,给自己留了件什么叫“金手指”的东西,莫非就是这个……
顾云章见她脸色煞白,唇瓣都快被咬出血来,叹了口气道:“你既然叫我一声堂兄,我也一直将你当作亲妹子看,这种事,我这个做兄长的,本来不该当着你说出口。可是女子身怀异香,若是用的好还罢,若是不懂的消解操控,只怕……会为你带来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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