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却又迂腐蠢钝。可我现在却知道了,他坚守的、秉循的,是心中那个‘道’,而不是财富权势甚至清名或浊名。在世人眼里,他是乱臣贼子,是愚蠢到以身殉道的失败者,可他这样的人,才是大越真正的脊梁,是能令大越海晏河清的人,也是值得你尊敬和自豪的那种人。”
顾双华听得似懂非懂,可她已经明白,公主藏了一些事在心里,现在还不是说出的时候。于是她不再去追问,只是将脸埋在公主胸口道:“娘亲,我很欢喜,我从未像现在这般欢喜过。”
公主摸着她的后脑,听她嗡声道:“我刚进侯府的时候,也曾问过老侯爷,我爹爹究竟是什么人,我娘亲又是什么人,那时老侯爷只告诉我,他们都是世上最好的人。可我偷偷想着,若是好人,为何会抛下我不顾呢。后来我就不敢再问了,怕万一他们做了什么坏事,以后又被算到我身上,那我可真够冤枉的。”
她见公主身子放软,又笑着道:“可以后,我就能骄傲地告诉别人,我娘亲,是大越最美的那朵花,我爹爹,是大越的忠臣良相,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公主脸上露出歉疚神色,道:“双华,你现在还不能……”
顾双华明白了她的意思,立即道:“那我自己可以告诉自己就很好。”
公主摸了摸她的头,用帕子擦干眼角的泪,总算恢复肆意明艳的模样,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走,娘亲带你用晚膳去。”
到了饭厅,魏将军已经令厨房备下一大桌酒席,八珍玉食摆了满满一桌,长子承泽如今已经在吏部任职,这时撩起衣袖坐下,笑着道:“今日是有什么喜事吗?”
公主一抓双华的手,道:“自然是喜事,要庆祝本宫与双华母女相认。”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承泽摸了摸鼻子道:“娘亲莫非失忆了不成,您不是早在陛下面前,认下了双华做干女儿吗?”
公主柔柔看了双华一眼,笑着为她倒了杯酒,然后将杯子举起,神秘地笑道:“那不同,你们以后就懂了。”
魏将军见几个孩子更是一头雾水,也将酒杯举起,对双华道:“公主既然是你的娘亲,你以后,也可以叫我一声爹爹。”
他见顾双华瞪大了眼,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豪爽笑着将酒干掉,“若你不想叫也无妨,只需将我视作爹爹就行。有什么事,我都能帮你撑腰。”
魏承泽和二弟互看一眼,索性也举杯道:“那我们就是你的两位弟弟,我们一直想有个妹妹,现在有了个姐姐也不错。”
顾双华被他们说的忍不住想哭,忙低头将手里的酒饮下,今日的酒是桃花酿,喝进口中清清甜甜,竟一丝涩意都无。
而小少爷魏承珏始终低着头,偷偷抬眸瞟了她几眼,十分老成地幽幽叹了几口气,终是下定决心站起道:“往后我就是你的幼弟,若是谁敢欺负姐姐,我必定帮你好好收拾他。”
承泽见弟弟一本正经的模样,忍不住就想取笑道:“你怎么教训人家,就你这瘦身板,打架你可打不过。”
承珏很不服气道:“吾宁斗智,不能斗力,莽夫粗人才成天想着动手打架。”
承泽被他讽刺了,却半点不恼,将银箸往桌上一敲道:“也是,往后谁敢欺负姐姐,你就去对着他念圣人之言,直说到他落荒而逃为止。”
承珏被他气得瞪圆了眼,可他到底年纪还小,也没什么斗嘴的经验,小脸垮下来,十分委屈的模样,顾双华忙扯了扯他的袖子,示意他先坐下,然后有模有样地朝他举杯道:“弟弟这番心意,我会时刻铭记于心的。”
魏承珏看见她的笑靥,心又暖了起来,突然觉得有这么个善解人意的姐姐也是挺幸福的,以往那些莫名而起的心思,也就这么淡淡消散、雁过无痕。
等用完了晚膳,公主因喝多了几杯,这几日情绪起伏又太大,扶着额角向几个孩子撒娇,让他们扶自己回房去。
三个儿子连忙如最忠诚的侍卫般,殷勤伺候着公主回房,双华也想跟上去,公主却摆手道:“我已经同长宁侯说过了,你要这里住好几日呢,先去卧房看看,为你准备的东西可还满意,若是有什么不合用的,尽管去找管家,往后你说的话,就等同本宫说的话。”她倾身过去握了握双华的手道:“过两日,我到你房里住两日,咱们好好讲讲话。”
顾双华连忙应下,对想象中母子对谈的场景很是期待,这时魏将军走过来道:“走吧,我带你过去。”
对着公主如今的夫君,顾双华始终有些拘束,只是低头跟着他走在回廊上,直到走到一间卧房前,魏将军让守在门口的下人先进去收拾,然后转向顾双华,压低了声音,无比唏嘘道:“你知道吗?公主等了你很多年。”
顾双华怔怔抬眸看他,未想到魏将军竟会知道一切,魏将军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笑了笑道:“你大概还不知道,当初我给你爹爹当了好几年的副将,而且苏都督,是我这一世最为景仰崇敬之人。”
然后他从怀中掏出一个玉石印章道:“今日是你和公主认亲之喜,我想了很久,这样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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