阁的东西可不便宜,便是皇上如今国库宽裕了,也不能如此花销。”
裕秀笑着摇摇头,道:“这料子的确是羽衣阁送来的,只不过却没花这么多钱。”
吴贵妃疑惑地望着她,好笑道:“难不成还是白送的?”
“还真是白送的。”裕秀这才目露轻蔑地笑言道:“您今年病了一阵,不知道这件事儿。今年年初的时候,安国公带着其新纳入门的宠妾,去羽衣阁买了好多东西却赊账,直言这羽衣阁乃是谢家三娘子的产业,其妻谢氏乃是谢三娘子的侄女,自然占了一定股份,这些东西就记在了她的账上。谁知那羽衣阁的管事不认谢氏这个亲戚,让人将安国公打了出去,这事儿不知怎地传入了圣上的耳朵里,圣上的脾气您也不是不知,虽然有些护短,可最也是看不得宗室子弟仗着身份欺压人的事情,当下就罚了安国公两年的俸禄,又骂了他一顿,就逐出了宫去。”
安国公说的就是曾经的三皇孙秦炽。如今算着泰安郡主年岁渐大,最多再过一两年,就是时候成婚。而太孙早就到了年纪,待这次回来后,泰安郡主与他的亲事也就该提上了日程,要早早准备起来,毕竟未来的国君国母的婚典不能马虎,这东宫里即将迎来新的主母。
可皇帝心里也明白,薛令蓁和秦烨都是恨不得秦炽早死的主儿,更与其母李氏有仇,另一方面也不想让秦炽这个祸害留在东宫碍眼,随手封了个安国公就让其出宫开府居住。
这一下子,秦炽就成了满京城的笑话。太子之子,嫡长子就是顺理成章、名正言顺的皇太孙,这其余的子嗣怎么着也可以封个郡王,待太子成了皇帝后,自然就可以再加封自己的子嗣。
可如今,秦炽也就跟个亲王庶子一样的待遇。更别提他娶了谢家的姑娘,本以为是个金元宝,抱回家了才发现是个煤球,嫁妆仅有二十抬,更别提什么羽衣阁的股份了。又加上如今谢舒伊容貌有瑕疵,秦炽成婚当晚就和谢舒伊大打出手,这一对夫妻算是在京城里又出了一次名了。谢姑娘第二日入宫拜见,众人才瞧见她模样,容貌倒是如以前一般秀丽,只是缺了两颗牙罢了。
裕秀扶着吴贵妃坐在榻上,倒了杯热茶给她,才接着道:“羽衣阁也是知道人情世故的,又本就与内务府有着生意上的往来,往内务府送了许多今年新出的面料,圣上只让内务府将这料子分成了四份,自己留了一份,给了您和郡主两份做衣裳,还有一份送到了东宫,让太子妃娘娘看着分了便是,到时候再按着尺寸做衣裳。”
吴贵妃心里高兴皇帝念着她,面上不好表露出来,只挂着淡淡的一缕浅笑道:“难得皇上记挂着本宫了。至于秦炽嘛,李氏那样的女子,他这般样子也不足为奇。当初阿玉要教导他,他还以为是阿玉要害他,如今算是自己毁了自己。”
二人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外传来些环佩因走动而发出的清脆声响,煞是好听。
吴贵妃对裕秀笑道:“准是蓁蓁从东宫那边儿回来了。正巧让她来试试这几套衣裙。人老了,看着这些小姑娘穿着鲜艳漂亮的裙子就觉得自己也年轻了。”
裕秀眼里也带着丝温和的慈爱之意。都说日久见人心,果真就是如此。今年娘娘大病一番,差点儿身子就熬不过去了,那些得过些娘娘照顾的皇子皇孙不过看着皇帝的面子进宫瞧了两眼便是,荣惠公主又随夫上任,不再京城,还是太子妃娘娘带着烟郡主和泰安郡主一同照料,守着,这才将人从鬼门关里拉了回来。烟郡主也因此得了圣上的嘉奖,如今被封了长乐郡主。
没过多久,昌德宫正殿门进来了个姑娘,十三、四岁的样子,逆着光线进来,个子生得有些高挑,显得身姿纤细娉婷。待走近了来,五官才显露出模样儿,一身家常的月白色玉兰纹褙子,下着素色白绫裙,稍稍显露出少女的身段儿来。鸦羽般的长发跟个缎子一般,松松挽成了个垂挂髻,戴着羊脂玉缀红宝石的头面,愈发显得肌肤生得雪白如瓷,眉眼出落得愈发精致,尚还有些稚嫩。刚刚从花房过来,手上捧着一瓶插好的花朵,袖子微微卷起,露出一双玉白的纤纤素手。
待她走来,一举一动都让人觉得赏心悦目,好一个美人捧花图。
吴贵妃冲她招了招手,道:“好孩子,你又去找烟儿玩了?我这屋里的花还没谢呢,你又拿来了一瓶。”
薛令蓁闻言,抬眸一笑,嘴角的梨涡浅浅的,“这时节正是花开的时候,花香可比任何熏香来得自然清新,对您的身体也好啊。正巧,我每日都要花房照看一下花朵,顺便也就给您带了一瓶。”
吴贵妃闻言更是高兴,女儿不在身边,太子妃这个侄女要顾着宫务和东宫的事情,难得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关心着。
“你这年纪啊,就是长得快,这才几日,我竟又觉得你长大了些,快快来瞧瞧这些衣服,试一试,若是有不喜欢的或者尺寸不合适的,快快给裕秀说一声,好让下面的人给你改合适了。”吴贵妃像个小孩一般,拉过了薛令蓁,一一看着这衣裳。
薛令蓁听她一说,粉白的面上生出些红晕,下意识地看了看自己的胸脯,胸前的衣服上绣了几枝玉兰花枝,随着少女起伏的弧度,显得有些不平整。
她和寻常的女孩不一样,身体素质好得出奇,打小又跟着极会保养的谢琼生活,学了她那一套方法,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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