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令蓁的肌肤细嫩不同常人,更能察觉到他掌心指腹上的薄茧,略微的粗糙感,指腹温热,反而让她觉得十分安稳,不自觉地放松下来。
“看来我送的香木手串,蓁蓁还是不是很喜欢啊,如今还带着你满月时我送你的那串佛珠。”秦烨抬起薛令蓁的手,衣袖微微下滑,露出雪白的腕子,上面松松缠了几圈小叶紫檀的佛珠手串。
薛令蓁望了眼,摇头道:“香木难得,又烨哥哥费心挑选的生辰礼,我当然喜欢。只是更喜欢些这串佛珠罢了。这串佛珠也陪了我好久,日日戴在身上,要是突然摘下了,心里头颇有些舍不得。”
秦烨不知想到了什么,眼底笑意更浓,缓缓地说道:“原是如此。我还担心是蓁蓁不喜欢呢。既然蓁蓁喜欢这手串,就一直戴着便是。可不能随意丢了、换了或是转赠他人,我可是要生气的。”
薛令蓁此人,向来有个习惯。若是她看重的人所送之礼,她必然也是珍重万分,莫说送人,便是别人借去一用,她也是心里不愿的。并非是她小气量,只是此物对她必是极有意义的,她只愿自己独自珍藏。
薛令蓁瞥了他一眼,道:“这你就不用担心了。我向来将烨哥哥你送的礼物珍藏得妥帖无比,哪里就会轻易丢了、转赠他人呢?我又不是没有钱财去买礼物送给别人。”
秦烨闻言,微微扭头望着薛令蓁,道:“嗯,蓁蓁如今是个家财万贯的了。”
这话倒是极真。皇帝在薛令蓁生辰赐下了三百户封地,京城里有心人便粗略计算了下泰安郡主名下的封地食邑,不算还行,一算当真是不得了了。那些宗室女儿当真是被嫉妒红了眼。便是已经出嫁的荣惠公主、宜安公主等几个都觉得有些过了,纷纷入宫找了自家母妃询问个缘由,吴贵妃便明明白白地告诉了女儿和其余几个公主,这乃是福运所致,若他们谁能使自己的封地兴旺起来,有了薛令蓁这个先例,这多出来的食邑自然就归她们自己所有。泰安郡主此事,还是对你们有益的。几位公主听闻,便悻悻不再言语。跟祥瑞比福气,岂不是自找苦吃。
御花园外,六公主身着一身华丽宫装,精心妆点过后的面容显得有一丝的俏丽,只是厚厚的脂粉也无法盖住她脸上的巴掌印。
“泰安郡主和烟儿她们去了哪里?”六公主挤出一抹笑意,问着被云罗县君叫守在御花园外的宫人。
宫人不敢迟疑,连忙道:“泰安郡主她们与太孙殿下去问竹轩的花房了。”
六公主不由捏紧了手心,精致的面容显得有些狰狞。当初就是这个薛令蓁逼走了魏家,才让自己的伴读成了个孤女。她就算是未来的太孙妃,自己也是她的长辈,无礼地不等自己就先走了不说,更让全宫的人都逼着自己去和泰安郡主、云罗县君赔罪,生生把自己的脸面踩在了地上。父皇也实在偏心,便是一个祥瑞,封了她做郡主,许以后位,已是极好,何必又要赏赐那么多封地?
此时,云罗县君郭宜冉收拾好仪容,缓缓从一侧的湖边走来,纤柔清丽,双眼微红,格外有些梨花带雨的柔美。
见到了六公主,郭宜冉面色煞白,颤着身子行了礼,看得让六公主愈发火大,一个破落户,仗着郭嫔,就敢做自己的伴读!她金枝玉叶,需要向薛令蓁低声下气,可用不着对着郭宜冉还要笑脸相迎!
六公主伸手便是一巴掌打在了郭宜冉的面上,脸上被郭嫔掌掴的痛楚全然被心里的痛快取代。
“你无父无母,不过一个县君,宫里也只能依靠着郭母妃,今日早上,你让贵妃娘娘对我生了怒,这一巴掌是你该得的。以后给我长点儿记性!”
郭宜冉凌乱的发丝掩住面孔,眼底里一片泪水,直到六公主带着人走了,侍女才敢上前,她才缓缓在侍女的搀扶下起了身。
侍女问道:“县君,可要告诉郭嫔娘娘?”
郭宜冉摇了摇头,皇上是六公主的亲父,六公主再如何刁蛮,只要不牵扯到政事,终会保住她,不过惩罚一二便是。而自己呢,已经得罪了六公主,若是姑母再为了自己而惩罚六公主,无疑让人觉得自己没了规矩,已经占便宜得了六公主伴读的身份,如今还仗着姑母与一个公主闹事,日后姑母在宫中的日子也会不安生。刚入宫就接连生事,便是圣上也会对自己有些意见了。
父母双亡,无所依靠,就是如此无奈。郭宜冉抬起头来,湛蓝的天空下,方才另一侧女儿家欢快的笑声依稀在耳侧响着。
······
入宫以来的日子过得十分平淡悠闲,有吴贵妃与吴太子妃的照拂,薛令蓁在昌德宫实在是不能再舒心了。皇帝让她住在昌德宫后殿,本就是为了让吴贵妃和吴太子妃更方便地教导她宫规以及宫廷礼仪之事,可礼仪这一方面,薛令蓁早先随着谢先生已经学得精透,教养姑姑刚入了昌德宫半天,当天下午便被吴贵妃送了回去。至于这宫规,吴贵妃并不着急,这也并非急事,慢慢学便是。
不过让吴贵妃非常惊喜的是,薛令蓁的记忆力极好,一点就透,讲过的宫规,几乎一遍就能记住,再加上薛令蓁自己也会在空闲时候翻看宫规,十天下来,宫规也教得差不多了。这般一来,薛令蓁在宫中的日子并没有其他的事情。她想象的繁重课业其实也并没有出现。
兰德堂选来的女夫子是一位出身书香门第,却因夫婿早亡而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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