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看了多少遍,一看到那些细密整齐的针脚就能想到一颗七巧玲珑心……
“吴将军没看过里面吧?”
香囊里面……不就是香料吗?
吴江着急又小心地解开那根绕在袋口的细绳,里面果然是一小包用纱布封起来的香料。
“你把香料袋拿出来,看看里面……”
吴江仔细地取出香料袋,把香囊外皮翻了个面,才发现外皮是里外两层绣花的,里面那层赫然绣着一个篆体的“吴”字,从手工到丝线材质,都比外面那层精美不知多少倍。
吴江一愣,“公主……”
萧湘垂着头,有点儿局促地揪着指尖,像个犯错的孩子似的,一张俊俏的小脸羞得红红的,“我……我好几年前就听过你的很多事,但我只能在晚晴楼上偷偷地看几眼……后来,我就……我就绣了好多这样的东西,不知道怎么给你,也不知道你肯不肯收……”
她从小就是内向怕羞的性子,不会讨父皇母后欢心,得到的恩宠也就少得可怜,她就安安静静地窝在清冷的院子里,不哭不闹不多话,更不与人争,所以一直埋没在偌大的后宫里。
自从十三岁那年听到这样一个名字,知道这样一个人,断断续续地从宫女口中听到这个人的故事,心里就有了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惦记。
十五岁那年第一次陪皇后到晚晴楼上看夕阳,第一次在皇后的指点下看到那个人走进御书房的挺拔的身影,之后每次听到这个名字都会格外用心,听到他立功受赏就会高兴好几天,听说他生病受伤就会一直担心到有人说起他平安的消息。
她最擅长绣活,也不知道自己暗地里绣了多少想要送给他的东西,甚至绣好了自己的嫁衣,红盖头,鸳鸯枕,芙蓉被……可就是鼓不起勇气来找皇上去说。
直到年前听见皇上和皇后商量要给自己的心上人说媒牵线,这才按捺不住,但又怕襄王无梦,不愿勉强他,还是忍了下来,只求皇上让她参加初一和十五的晚宴,让他能看到她。
两次面对面之后吴江竟一丝回音都没有,宫里得到的消息都是他在忙,萧湘本已在试着说服自己死了这条心,可现在……
萧湘从没觉得自己的日子如此鲜活过。
吴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收,我都收!”
“那……”萧湘温柔的嘴角轻轻扬着,“你得问问我皇兄才好。”
吴江再一次有种为萧瑾瑜赴汤蹈火都在所不辞的冲动,“皇上和安王爷都答应了,只要公主答应!”
萧湘微微一愕,旋即笑得清甜,脸上红云密布,浅浅地点了点头,“我答应……”话音没落,就跌进一个温暖宽敞的怀抱里。
怀里的人羞得声音发颤,却还是贪恋这个怀抱里的温度,不挣开,反而小心翼翼地搂上他结实的腰背,“吴将军……”
吴江不出声,也不动,就这么静静地抱着,只有这么真实的体温,这么真实的幽香,才能让他相信自己这不是一个万分遥远的梦。
第一次这样抱一个女人,觉得怀里的身子清瘦清瘦的,有点凉,还在微微发颤,不由得心疼起来,抱得更紧了些。
不知道这个安静美好的人在幽深冷寂的宫苑里受了多少委屈……
“吴将军,这里……夕阳很美……”
“我只喜欢看月亮。”
“那……以后我陪你看。”
“好。”
☆、108王爷的承诺
萧瑾瑜本是打算会试一结束就立刻回王府的,所以酉时不到就盯着景翊写好折子送进宫里。
哪想到薛汝成一口咬定自己的罪过不是这么一两天就能反省好的,死活不肯从天牢里出来,皇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萧瑾瑜只得一个人连熬五天批完了几千份卷子,累得差点儿吐血。
薛汝成恐怕这辈子都不会知道,这短短五天内他被自家得意门生的媳妇咒了多少个花样,如果这世上咒人的话都能应验,那这五天之内他已经把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东西都当了一遍了。
楚楚以为出了贡院萧瑾瑜就能歇歇了,可轿子刚进安王府的大门,萧瑾瑜就直让人把他的轿子抬到十诫堂去了。
萧瑾瑜回到一心园的时候还满脸都是藏不住的疲惫,眉宇之间却带着清晰的喜色,不等楚楚搀他上床休息,就拉着楚楚坐到了自己腿上,轻抚着楚楚还没见凸显的小腹,“楚楚……谭章抓到了。”
楚楚一喜,伸手搂住萧瑾瑜伤痕未消的颈子,“真的?”
萧瑾瑜轻轻点头,“谭章本想乔装躲起来避避风头,但本性难移,不肯吃苦,竟跑到连理楼去吃饭,以为新开的酒楼没人认得他,却被凤姨认出来,让那个刀工极好的厨子把他绑着押送来了……”
楚楚连拍了几下巴掌,“凤姨真厉害!比大哥还厉害!”
萧瑾瑜笑意微浓,“以后不能叫大哥了。”
楚楚一愣,“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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