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了她的紧张,又不由得轻笑出声,他什么也没有说,用过了合卺酒,才道:“阿暖,从今日起,你该要改口了。”
宁暖抬眼看他,轻轻地道了一声:“王爷。”
“不对。”楚斐道:“你该喊我相公啦。”
“……”
“你不愿意?”
宁暖垂着眼,视线落在鸳鸯锦被上,她微微张了张口,却是不好意思喊出来,迟疑半晌,才含糊了一声,细若蚊音,若不是楚斐一直凝神听着,也险些错过去。
楚斐顿了顿,才又勾起唇,笑道:“阿暖若是害羞,为夫自然也不介意慢慢教你。”
宁暖:“……”
桌上红烛火光跳动,也不知何时被人吹灭。王府里头的热闹也逐渐散去,等客人都走光了,下人们收拾好了残余,整个王府便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唯有满府的红灯笼亮着。
朦胧之间,宁暖瞧见外头天光微亮,也不知道学了多久,喊了多少声相公。
……
等到她再醒来时,竟是比平日里还要晚上许多。
宁暖眨了眨眼,眼神恢复清明,刚一动弹,便察觉到身旁还躺了一个人。她愣了愣,反应过来以后,便顿时羞红了脸。
昨日是她的大喜之日,从今日起,她便不再是宁府里的小姐,而是这安王府里头的王妃了。该做的都做了,等脑子将昨晚的事情过了一遍,宁暖脸上的红潮才褪去,逐渐冷静了下来。
她推了推身旁的人,楚斐还未清醒,竟是含糊嘟囔了一声,又将她抱得更紧了一些。
“还早着呢。”楚斐闭着眼睛道:“再陪我躺一会儿。”
“可不早了。”宁暖道:“今日还有不少事情呢。”
楚斐又抱着她,在她颈窝蹭了蹭,这才不情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下人们在外面等了许久,一听见里面传唤,便立刻推门走了进来。楚斐的动作快些,做好了一切之后,便搬了张凳子过来,坐在一旁看她上妆,瞧着也不觉得枯燥,宁暖一抬眼,和他的视线对上,还能得到他一个讨好的笑。
楚斐一边瞧着她,一边说:“我早早就与太后说了,让你今日不用去给她请安。”
宁暖顿时惊讶:“这……”
还不等她说什么,楚斐便摆了摆手,说:“太后也应了,你安心便是。”
宁暖迟疑片刻,才点头应下。
楚斐又说:“今日我带你在府里头走走,这府里头的事务,原先一直是管事在处理,往后可就要麻烦你了。我带你去认认,还有那库房钥匙,也要交给你。”
宁暖点头应下。
“府里头没什么人,也就只有我们,还有平日里伺候的人,你要是不愿意管,我再给你找人去。”
“这是我分内之事。”宁暖忍不住笑:“出嫁之前,娘就已经教过我不少了。”
“我知道,阿暖一向聪明,这些肯定难不了你。”上辈子,王府就被宁暖打理的井井有条。“只是我担心你受累罢了。”
宁暖摇头:“这算是什么累。”
楚斐这才不提。
等宁暖也收拾完,他便牵着宁暖的手,一同去了库房。管家早就已经准备好了,将王府里头的所有账本都收拾了出来,交到了她的手中,还有库房的钥匙也交了上来。
宁暖随意翻了翻,管家将王府打理的很好,账目清晰明了,一眼看过去,也找不到什么错处。
交完了库房钥匙,楚斐又拿出了一把钥匙。
“这是什么?”
楚斐自然地道:“我私库的钥匙。”
“……”
“阿暖,你接着呀。”楚斐说:“如今你是我的王妃了,以后也得辛苦你打理了。”
宁暖迟疑;“王爷的私库也要交给我?”
“自然,不交给你,难道我还要自己收着?”楚斐比她还要惊讶:“我们都成了婚,这东西不交给我的王妃,还能交给谁?”
宁暖:“……”
宁暖有些茫然地将他私库的钥匙接了过来,心里头也不禁问自己:私库难道不是王爷自己收着?
像她爹,她爹也是有偷偷摸摸藏着私房,只不过先前花钱大手大脚,早就败光了,如今是不得已才让娘接济,私底下也是叹过好几回气。怎么王爷上交私房就交的这么主动?
楚斐不但主动交了私房,连着自己手里头有什么东西,都交代的清清楚楚。
他拿来了账本,一样一样数给宁暖:“这些田地房契,都是我出宫时分来,有些东西是我母妃留下来的,我没有动过,不过这些年来经营还不错,每月都有不少银子。还有这些,这些是我出宫建府以后自己置办的,算不上太多,可也不少了。”
宁暖一边听着,一边点头。
她听着听着,又察觉出不对来。
账上有什么,楚斐便说什么,一个铜钱都没有隐瞒,全都交代的清清楚楚。宁暖一边听着,一边在心里头和账目对上,竟是没有半分不一样的地方。
楚斐说了许久,差点连自己的收藏也一样一样清点出来,喝了好几杯茶,他才将所有东西都交代完。
他最后道:“往后这些,你要是有需要用的,便尽管从其中拿便是,要是缺了银子,也不用和我说,直接从账上支,还有那些铺子庄子,你要是用,也尽管拿去。往后这些都得让你辛苦打理,我自然是放心你,无论你怎么做都行。”
宁暖点头应下,又迟疑道:“那我的嫁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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