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教书的夫子。
“这儿学堂少,能读书认字都是少数,我也不过是认得字多一些,叫先生听起来文雅一些罢了。”杨先生笑道:“若是个先生,他们倒也不会害怕我了。”
宁暖想想,今日遇到的那些摊主,遇到杨先生的时候,的确是瑟缩不已,似很是害怕的模样。
“等吃完这顿饭,你便回客栈里头去吧。”杨先生说:“或是再在这青州城里头逛一逛,等着天色暗下来之前回去便是,你可记得,千万不要乱跑,青州山匪多,若是不小心撞到了,说不定得将你抓回去当压寨夫人。”
宁暖忍俊不禁,倒也没因为他的话而觉得害怕。
谁让宁朗就在这儿的山寨里当了五大王,哪怕是看在宁朗的面子上,那些山匪也不会对她如何。更别说,那山匪头子说不定还是她未来的嫂嫂。
宁暖谢过了他。
杨先生喝完了瓶中的酒,吃光了盘中的肉,也没有多逗留,很快便走了。宁暖记着他的话,又在青州城里逛了逛,还不等天暗下来,便很快回了客栈里头。
目送着她进了客栈,楚斐这才收回了视线。
他摸了摸下巴,回头问汪全:“今日宁姑娘遇到的那个杨先生,你觉不觉得眼熟的很?”
汪全纳闷不已:“王爷又不曾来过青州,怎么会见过青州的人,莫不是王爷记错了吧。”
楚斐想了想,实在记不起来,也就不再刻意回想。他又磨着牙道:“虽说穿了男装,可也还是被认了出来,那小子该不会是对宁姑娘起了什么念头吧?”
汪全翻了个白眼,心道:又不是所有人都是王爷您,见着了宁姑娘都会见色起意。
他口中却是应道:“既然如此,王爷方才见到宁姑娘时,为何没有上前与宁姑娘相认呢。”反倒是偷偷跟在后头,远远地看着,保护着宁姑娘的安危,暗地里还解决了一个想偷钱袋的扒手。
“若是让她看见了我,她定然是要立刻回客栈,不愿意再逛下去。她头一回来青州,便让她多逛逛又如何,左右还有的是本王出面的地方。宁朗呢?他怎么还没回来?”
汪全:“宁公子去了山上,一直都没下来。”
而宁朗呢?
宁朗在山上等了一天了!
他忐忑地回了山上,原本还没想好该如何面对那人,结果倒好,他到了山上,才听说那人一早就下山去了。
宁朗在心里头灰溜溜地想:莫不是听说他回来了,特地要避开他吧?
只是山寨里头众人对他的态度如常,似乎并不知道私底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还为着他突然离开纳闷不已。而这回宁朗将江云兰带过来,听闻他带了母亲过来,山寨里头所有人都是热情不已。
江云兰坐了没一会儿,一会有五大三粗的壮汉来给她送茶,一会儿又来了长满络腮胡的汉子给她送水果点心,还担心她坐不舒服,又拿了兽皮垫子垫在椅子上,态度好得就跟对待亲娘一样。
江云兰很是不习惯。
她来之前,就已经想过了自己会面对一群凶恶的山匪,也想过这些山匪如何如何可怕,谁知道来了以后,才发现这些山匪个个都和自己印象中不一样。
这边刚送来了点心,那边又来了一人给她续茶,续完茶,又关切地问道:“这茶您喝得习惯不?咱们山上没几个人喜欢喝这个,大家都喜欢喝酒,就这点,我还是费了老牛子劲找出来的,您若是不喜欢,我再让人下山给您买去?”
江云兰无语,摇头道:“不用了,喝得习惯。”
山匪汉子笑得见牙不见眼:“您喝得习惯就好。”
江云兰:“……”
左一口您右一口您的,还可有礼数了!
江云兰灌了一肚子茶,又被请去吃了一顿午饭,听这些山匪说,还是刚打来的野猪肉。等用过了午饭以后,她才终于等不了了,拉着宁朗偷偷地问道:“你说的人在哪呢?我都坐了一天,可一个人影都没见着,你确定不是你在白日做梦?把梦当真了?”
这满山寨的人她都见过了,个个都是肌肉虬扎的大汉,没有一个看起来想个女人。
宁朗也委屈:“娘,人不在山寨里,我就算是想找,也找不出来给您啊。”
江云兰无奈:“我这见面礼都带来了,该不会又是要原样带回去吧?”
“不会不会,娘,你放心,她从前也是经常下山的,你放心,天黑以前她肯定就回来了。”宁朗拍着胸脯保证道。
江云兰狐疑地看了他好几眼,才勉应了下来。
谁知道她又灌了一下午的茶水,直到又有人试探地过来询问:“您要留下来在这儿吃个晚饭吗?我让人再去打一头野猪去?”
江云兰:“……”
江云兰回头便揪住了宁朗的耳朵:“人呢?说好的人呢?你不是说天黑以前就能回来的吗?!”
宁朗嗷嗷叫出声:“娘!我也不知道啊!”
……
眼见着天快黑了也没等到江云兰和宁朗回来,宁暖让香桃去楼下买了饭菜,也忍不住开始担心上了。
虽说知道在青州里头宁朗熟悉的很,到了山上也是个五大王,可他到底是对山匪头子做出了那样的事情,若是那山大王回过神来,又不愿意放过宁朗,那可就糟糕了。
她兄长连条狗都打不过,她娘亲更是手无缚鸡之力,那些山匪可都是刀尖上舔血的人物,若是有心想要对娘亲和兄长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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