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疯人院了。
……
离陆老太太的寿宴已经过去三日,这三日里,苏娇怜躲在院子里头,偶听小牙说些陆嘉的事。
说这大姑娘清醒过后,根本就不记得自个儿做过了什么事,如今日日躲在屋子里头哭。陆老太太也越发不待见她,陆嘉的名声在整个皇城内都臭了。
对于这些事,苏娇怜并没有多放在心上,她现在想的是,那天晚上醉酒后,她到底跟陆重行做了什么事,不然怎么那厮这几日竟接二连三的派禄寿送东西来呢?
而且……都是些私密物。
如果送东西来的人是家寿还好,她能给些银钱多问上几句,只可惜,这禄寿油盐不进的,任凭她怎么问,他也不说。
苏娇怜想,难不成那日里她醉酒后真的拽着陆重行跳了一场脱衣舞?不然那厮怎么总送她些亵裤、xiè_yī之类的东西呢……
一场雨后,闷热的天气舒畅不少。中庭内的绿植青翠如画,天空一碧如洗。
“姑娘,您在做什么呀?”小牙奇怪的看着自家姑娘蹲站在水缸旁边,一直用手不停的搅着水缸里头的水。那锦鲤鱼儿被水晕涟漪转的头晕脑胀的连鱼食都不用了。
“转发锦鲤,祈求发财。”苏娇怜的声音细软软的含着股小奶音。
昨日里,农嬷嬷替苏娇怜收拾了她的小金库,然后告诉她,因为她肆意挥霍,不懂开源节流,所以他们从苏府带出来的那些私房钱已经被苏娇怜挥霍一空。
虽然陆府每月里会拨月例来,但这些钱根本就填不住她们的窟窿。
苏娇怜仔细想了想,她除了吃的多些,并没有花什么大钱呀?
“姑娘您忘了?大姑娘生辰,老太太大寿,您不是送了许多好东西吗?还有您平日里打叶子牌输得钱,做胭脂水粉用的料,买金银首饰和裕芳斋的糕点,这些都是花销呀。”
“咱们如今只靠陆府的几两月例过活,要养这么大一院子的人,自然是吃不消的。”
农嬷嬷一番话说完,苏娇怜立时就苦恼的皱起了小脸。她这个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大门不能迈,二门不能出的娇弱女子除了蹲在这里“转发锦鲤”,还能做什么事去赚钱呢?
“嬷嬷,将那玉盏拿来。”苏娇怜手指向实木圆桌上的茶碗。
这茶碗是苏娇怜从陆重行那处拿来的。若是拿出去卖,应当也能卖上不少钱。
“姑娘,这茶碗虽精致,但在这皇城里头……”皇城里头的人见识多,这茶碗自然卖不上什么好价钱。
苏娇怜伸手拽住农嬷嬷的宽袖,压低声音道:“嬷嬷,您觉得咱们大爷在皇城内的名声如何?”
农嬷嬷立时道:“大爷排第二,就无人敢排第一。”
“既然如此,咱们有这么好的资源,怎么能不利用呢?”
“姑娘的意思是……”农嬷嬷露出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
“知我者,嬷嬷也。”苏娇怜兴奋的拍了拍农嬷嬷的胳膊,催促道:“快去。”
农嬷嬷端着茶碗,犹犹豫豫的去了,半日后回来,提着一袋银子,神色兴奋道:“姑娘,卖了。我一说是英国公府内大爷用过的茶碗,就被正巧路过的秦府姑娘买去了。花了一百两呢!”
“真的?”苏娇怜接过那沉甸甸的钱袋子,而后反应道:“一百两怎么就这么点?”
“姑娘不知,那秦姑娘说没带够钱,要过会子来咱们府上给。”
“来府上给?”那陆重行不就知道自己拿他茶碗去卖的事了吗?
苏娇怜一脸惊恐的抓紧钱袋子,“不用她来,嬷嬷,你派人去告诉那什么什么秦姑娘,咱们自个儿去寻她取。”
苏娇怜话音刚落,前头就传来小牙急匆匆的声音,“姑娘,大爷派了禄寿来,说有事要寻您。”
完了!
苏娇怜哭丧着一张脸,磨磨蹭蹭半响,在禄寿面无表情的护送下,一步三磨蹭的到了陆重行的院子。
男人正在书房里头批改公文,苏娇怜站在大日头底下,被晒得头晕眼花。
“表姑娘,大爷让您进去。”禄寿打开书房的门,一阵凉意扑面而来。
苏娇怜一个机灵,赶紧提起汗津津的长裙迈步走了进去。
书房内置着冰块,陆重行坐在书桌后,手持狼毫笔,眉目低垂,神色清冷。
不在沉默中死亡就在沉默中爆发。
苏娇怜看一眼书桌上的那只白玉茶碗,掐一把大腿,红着眼眶道:“大表哥,我错了。”
陆重行停笔,抬眸,看向苏娇怜,峰眉微挑道:“错哪了?”
“我,我不该拿了你的茶碗去卖……”说完,苏娇怜从宽袖暗袋里取出那袋银钱,推到陆重行面前,“这是卖的钱。”
陆重行坐在那里,没有说话。
苏娇怜抿唇,又从宽袖里取出最后的十两银子,“这真的是全部的钱了。”
“呵。”男人低笑一声,将那十两银子并钱袋子一道拿起,收拢入宽袖,然后道:“今日寻你来,是要与你说,后日就是沙家公子和礼部尚书之女的大婚之日。沙家公子派人送了请柬来,说务必让我带你一道去。”
苏娇怜看着一旁禄寿拿来的大红喜帖,呐呐张了张嘴。
难道不是来寻她兴师问罪的吗?
“这是……沙家送来的喜帖?”
“是。”禄寿将喜帖交给苏娇怜。
苏娇怜看一眼陆重行,再看一眼手里的喜帖,脸上露出一抹比哭还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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