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喂,爸爸,我晚上不回去吃饭了,娜娜有事找我,嗯,好的,我们吃完了就回家。好,您跟妈妈讲一声。”米果挂了电话,招手拦了一辆出租。
“师傅,麻烦去锦湖路的互信商厦,谢谢!”米果收伞,上车。
与此同时,米家的气氛却显得异常严肃。
米爸爸放下电话,回头,对坐在沙发里的米妈妈说:“是果果,和娜娜约着出去玩了。”
米妈妈面色沉凝,嗯了一声,指了指身边的空位,“老米,你坐下。”
米爸爸坐下,看了看对面头发花白的郭台庄,重又站起来,“郭师傅,您喝点什么?喝茶行吗,我这儿有今年的新茶。”
郭台庄赶紧起身,说不麻烦了,他不渴,可米爸爸执意要准备,他只好局促地说了声谢谢。
米爸爸去厨房准备,客厅里就剩下米妈妈和郭台庄。
米妈妈不笑也不说话,只是盯着茶几上那些光灿灿的全国劳模、五一劳动奖章、全国民政系统颁发的孺子牛奖、市先进工作者证书、以及大大小小数不清的奖状,看了很久。
下午,她和米爸爸一直在厨房忙活,想为米果准备一顿丰盛的晚餐,想不到,瓢泼大雨还会有不速之客登门。
而这个不速之客的身份,更是令人惊讶。
他竟是米果的师傅,郭台庄。
郭师傅拎着两大袋子礼品,肩膀和鞋子都被雨水打湿了,他立在客厅,一句话没说,便掏出这些红的,金的证书和奖章,放在她家的茶几上。
她和米爸爸当时都傻眼了,他们搞不懂,这位米果总是挂在嘴边的师傅,来米家打算做什么。
郭台庄沉默了一会儿,似是静了静心神,才指着茶几上的东西,语气诚恳地说:“米家爸爸妈妈,你们不要误会,我今天来,是想跟你们说说米果的事。我这个人,上学少,没文化,而这些,就是我一辈子攒下的资本,我今天把它们带过来,不是炫耀,而是想让它们为我作个担保,希望你们能够信任一个为了殡葬事业奉献了一辈子的老人。”
米爸爸看了看米妈妈,米妈妈也在看着他。
于是,接下来,他们之间便有了一番推心置腹的交流。
再然后,米果就打来电话了。
米妈妈一直没表态,但看得出,她之前冷凝的面色正在渐渐的松动。
“郭师傅,您的意思我和果果的爸爸已经明白了。谢谢您,能为我们家果果做这么多。”
郭台庄愣住,紧跟着摆手,“我啥也没做,我这个人不会说话,也没文化。”
“不。您是个好人,是个值得我们尊敬的好人!和您比起来,我真是自惭形秽。不怕您笑话,之前,我做了许多的糊涂事,我甚至打了果果,还骂她没出息,现在看来,真是愚不可及。”米妈妈惭愧地承认错误。
郭台庄绞着双手,“也不能这么讲,米家妈妈,我能理解你们做父母的,你们打她,骂她,其实疼得是你们自己的心,再说,我们这个行业,压力确实很大,社会上不理解,对我们的职业妖魔化,歧视偏见,这些现象都很严重,所以,你们不同意是情有可原,同意了才是真正的大度和牺牲。”
“我一直很想拜访你们,想感谢你们,因为你们把米果教的太好了,这个孩子心地善良,热情活泼,有她在的地方,就有阳光和欢笑。她有从事遗体整容工作的天赋和优势,我也愿意把毕生积攒的经验都教给她,在她的身上,我看到了这个行业的未来和希望,在这里,我也想衷心地恳求你们,能够让米果留下来,做她真正喜欢做的事。”
郭台庄说完一番真诚动情的话,忽然,立起来,向米妈妈和拎着茶壶出来的米爸爸鞠躬弯腰,恳求他们能够原谅并支持米果的事业。
米爸爸赶紧放下茶壶,上前扶着郭台庄的胳膊,说使不得,使不得。
郭台庄人起来了,可是职业习惯,却让他后撤一步,避开了米爸爸的碰触,他神情局促地解释,“我们一般不和人握手,我们的工作。。。”
米爸爸鼻子一酸,用力握住郭台庄长着厚茧的大手,“您工作怎么了!果果不也和您一样,她不仅整天吃我们的饭,还缠着我和她妈妈呢,每天不抱我们两下,我们还不舒服呢!是不是,曹秀云!”
米妈妈笑着点头,“就是,就是,郭师傅,在我们家,从来没有那些讲究!”
郭台庄憨厚地笑了。
米爸爸冲米妈妈使眼色,“还不准备开饭!我今天啊,一定要和郭师傅好好喝几杯!”
郭台庄愣了愣,“不用了,不用了,我爱人在家做着饭呢。”
米妈妈一边系围裙,一边笑着接腔:“您爱人是果果常挂在嘴边的许阿姨吧,每次提起你们,果果都特别高兴,她说,你们还是她做的媒呢!”
郭台庄不好意思地笑,“是啊,不是米果,我现在还打着光棍呢。”
米爸爸笑着建议:“要不,让米果妈妈给您爱人打个电话,咱们两家一起吃个饭,热闹热闹,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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