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思是……”
“我去叫人来捞鱼。”说罢他便往舱底走去。
刚下一半楼梯,他又自言自语般呢喃:“其实我不明白,既然有渔网,为什么还会有鱼竿这种东西的存在?”
沈宁欢:“……”
不一会儿,林亦和几个船夫一道上了甲板。大网被抛向湖面,慢慢沉没了下去,片刻后,船夫们合力把网收回来。这一网简直应有尽有,银色的大鱼小鱼、青灰的虾蟹,哗啦啦全涌进竹篓中。
因为实在太多,根本吃不完,林亦让下人分去一半,只留小半桶。船夫将鱼虾杀好洗净,又谢过“少爷”,拎着大桶小桶回舱了。
烤炉是现成的,茶室里也有佐料,不一会儿,甲板上便飘起阵阵烤鱼的鲜香。
沈宁欢午饭吃得潦草,现在是真的饿了,林亦烤得鲤鱼也好、虾也好,她都来者不拒。可惜烧烤是个精细活,烤得速度往往赶不上吃的。她一个人早早吃完,觉得愧疚,想帮忙一起烤,林亦又不肯,说怕她会被火星子烫到。
林亦手上烤着鱼,偶尔不动声色看身边人一眼。沈宁欢跪坐在锦簟上,背挺得直直,吃得很投入,但坐姿仍然规矩又乖巧,一看便是从小被长辈要求而养成的好习惯。
“别动。”他忽地轻声开口。
正在吃鱼的沈宁欢慢慢抬起头,明亮清澈的杏眼不解望着他。林亦心中柔软,抬手轻轻抹去她嘴角的一点油星儿,浅笑道:“好了。”
沈宁欢点头,又继续埋头吃鱼。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竹篓已快要见底,他们也差不多吃好了。沈宁欢不经意往竹篓里看了一眼,惊奇地发现底部竟然有一只大蚌壳。
“这种,应当是有珠子的吧?”
林亦点头,找来一把裁刀将河蚌撬开,白花花的蚌肉里还真藏着一颗珍珠,不算大,却又亮又圆。
沈宁欢看得不眨眼,林亦将珠子取出来,递到她手上。
“串在穗子上,或者璎珞,都可以。”
沈宁欢看着手中的珠子,虽然不值什么钱,但不知怎么格外珍惜。她悄然抬眸,看林亦一眼,心中有了主意。
船慢慢靠岸行驶,对岸是热闹的街市。林亦心中有了考量,眼底漾起深远笑意,问:“不远处就有家玉石铺子,想去么?”
她心里合计了一下,此时再调头回那座岛也挺费功夫,倒不如先靠岸,从集市的方向绕回家。
“嗯。”
游船在岸边慢慢停靠。这是一个较偏僻的小码头,因此没什么卸货的,更没有行人。林亦这次没叫人搭木梯,他站在船头将四周扫视了一圈,语带深意道:“好像没人。”
身侧的沈宁欢抬头问:“所以呢?”
那人无话,身姿挺拔似料峭寒松,眉眼隽秀如青山远黛。
她一时看得走神,冷不防又被打横抱起。
林亦迈上船舷借力一跃,稳稳当当落在平地上,翩然的衣角缓缓垂落。
“你又——”沈宁欢气急,上船的时候是这样,现在还来?
他这次没有立刻放人下来,只是靠近她耳边,带着蛊惑的声音低低道:“有始有终,是不是?”
温热吐息徐徐萦绕而来,夹带清冽的草木香,微苦。沈宁欢觉得难为情,别开脸,小声道:“放我下来。”
声音又轻又细,还有一丝央求的意味,像轻柔的羽毛拂在林亦心上。他呼吸微乱,得寸进尺般又靠近了些。
两人这次是近在咫尺的距离,沈宁欢慌张地眨眼,忽闪的睫毛扫过他的下颌。
她没敢抬眼,茫然之间,耳边又响起那人的话语声。
“那……你亲我一下如何?”明明是低沉稳重的嗓音,话却说得这么没脸没皮。
沈宁欢一急,反倒下意识搂紧他脖颈,心底摇摆片刻,咬牙道:“不行,你赶紧放我下来。”
“不放。”
她眼神幽幽望着他,小声地嘀咕:“那你抱着吧,反正累的人是你不是我。”
“宁欢,你怕是太小看我的体力了。”林亦挑眉,语气颇悠闲,“既然你这么说,我便抱着你上集市,再抱着你回沈府,好不好?”
好个鬼啊……沈宁欢一听更头大了,皱着一张脸逞强道:“总之不行,别的都可以。”
林亦静默,垂眸想了想,又认真地望着她问:“那换我亲你一下?”
声音温柔至极,真的像和她商量正事一样。
这更不行啊。沈宁欢哭笑不得,索性破罐子破摔,硬着头皮凑上前,双唇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似的轻轻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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