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她路过游廊时,正巧碰见吃完晚饭在附近散步的爹娘,那时的沈宁欢,出于自己也无法解释的心虚愣在当场。
顾氏没察觉女儿的异常,大大咧咧道:“下次早点回,别把晚饭都耽误了。”
“嗯……会的会的。”沈宁欢含糊答应着。
可当时,父亲格外扫了一眼她手中那把绘着桃花的油纸伞。他没说话,却给了她一个颇有深意的眼神。想起爹娘离去的背影,沈宁欢惴惴不安。很显然,父亲不会认不出那伞的颜料,没说破而已,不然以母亲的个性必然会打破砂锅问到底……
昨日褪下的衣裳静静挂在雕花衣架上,每天临近中午的时候,晩蓝便会拿去浣洗。沈宁欢不自主瞟了一眼,眼前又浮现那片芦苇丛,依稀想起林亦袖上清幽的草木香气。
“小姐你在发什么呆啊?”兰鸢端着热气腾腾的莲子粥进了屋。
“没、没事。”沈宁欢抢着回应道。她神不守舍的,看兰鸢放下木盘,又收拾好那些衣物,出了门,才开始慢慢吃粥。
奶黄包不知何物依偎在了脚边,咪呜咪呜地叫着,像是冲她讨要吃的。
“吃这么多了还不够呀?”沈宁欢从包袱里拿了一条鱼干喂他。她又想到林亦提起的汤圆,据说眼睛还是蓝宝石颜色的,一定很漂亮。
“小姐小姐,我刚刚听打扫大院的何婶说——”兰鸢一路小跑回院子,手撑着门框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慢点说,先进来坐。”沈宁欢见她一副要报告喜事儿的模样,不免好奇。
兰鸢拍拍胸口,进来喝了口茶水,忙不迭说道:“少爷要回啦。”
“真的?”沈宁欢眼睛一亮,埋头吃鱼的奶黄包也好奇地抬起头来,“什么时候?”
“现下大约已经赶到绥州了。”
遂州与京都仅一城之隔,沈宁欢想,那最迟明天中午就能到家。
“太好了……”她喃喃念叨,转念一想又吩咐道,“要厨房多准备些哥哥爱吃的,你记一下,特别是蜜汁湘莲啊,蟹粉豆腐,小天酥。对了,还准备些春卷和冷淘,万一他回得早了,可以先垫垫肚子。”
兰鸢点头,一一记下。她已经习惯了沈宁欢吩咐与她们院子无关的事,顾氏虽然也会记得准备,但她行事粗放,想不到这么周全。有时候兰鸢会想,自家小姐还是随父亲多些,心思细致。
用过午膳,沈宁欢就带着兰鸢去西市买食材,她还准备亲手做一道荷花酥。虽然自己的手艺不是顶好,但总算是一点心意。
西市一大早的时候最热闹,人来人往,川流不息,叫卖声不绝于耳。
“小姐,做一道荷花酥需要这么多蜜枣吗?”兰鸢看着被压得沉甸甸的秤盘,匪夷所思地看她一眼。之前买莲子的时候她就暗自惊奇了,比平时的量足足多一倍。
“想多做点儿,明天下午还伞的时候,给林亦也带些去。”沈宁欢波澜不惊答道。
林、林亦?兰鸢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她还真是没想到……
“他也帮咱们好几次了,还是要表达下谢意。”
……
兰鸢偷偷瞧了她好几眼,沈宁欢仍是一脸坦然、理所应当的模样,看来的确是真心话,没太多别的想法。
买好了食材,沈宁欢上了轿子,准备打道回府。她眼神不经意扫过远处的荣锦街街口,隐约见得里边的红砖绿瓦,雕梁画栋,想到母亲前几天提到的新口脂,忽然有了点兴趣。
——大约是哥哥要回了,心情好的缘故吧。
“先不回府,我想去荣锦街逛逛。”
“好咧。”轿夫们齐齐应声,调头往荣锦街的方向去。
荣锦街是京城最繁华奢侈的一条街,这里没有摆在路边的小摊,只有金碧辉煌的商铺,所售卖的也尽是些上好的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古玩字画等。
来这里的顾客往往非富即贵,因此衙门也非常重视这条街的治安和秩序,不但一天五班捕快无缝轮换,还派了百名园丁和清扫者维持街道的整洁。此外,还特意拟了一条新规,轿子需停在街口特地开辟的空地,以免大家来往之间发生不必要的冲突和摩擦。
听闻几次恶性群体事件后,沈宁欢深深体会到京兆尹大人的用心良苦,那些爱斗气的公子哥儿一旦狭路相逢,闹起来可不是小事儿。
沈宁欢在街口下了轿子,吩咐其他人在原地等候,带上兰鸢往街道里边走。她先逛了香雪阁,觉得这家店的妆粉过于厚重了,不大适合自己,随意看了看便打算离开。
谁知还没走下台阶,便听见捕快们的低声呼喝,“让一让,让一让啊!”
路上的行人纷纷退让至街道边缘,主街留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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