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如何发现的?”
“那天遇上云祁,他不知怎么突发奇想,说要送我织雪绡。当时云家的船正在出货,他兴冲冲的,让我一定要等他,自己去去就回。谁知他一个大少爷连点自家的货都拿不出来。当时他可能气恼不过,和调度指挥的人拉拉扯扯,有箱货不慎洒落。我远远一看,哪是什么织雪绡呀,五年前便过时的浣花绫,堆在一起跟烂布头似的。云家八成是仗着有容正先的包庇,以次充好,做亏心买卖。”
织雪绡柔软如云,细腻似雪,在阳光的照射下又流转万千光华,是极为高档的布料,连宫中都青睐有加。织造这种绢布所需的天蚕丝也极为难得,不同于普通的家养蚕,天蚕目前还无法人为养殖,只能在野外捕获,因此织雪绡的产量极为有限,到去年,其价格已经堪比黄金了。
沈宁欢听她说货船,顿时便心生疑窦,那不就是在赤水河吗?
“你们在赤水河附近遇上的?”
“是啊。”胡秋盈是个藏不住事的人,如今再提到云祁,总是一脸没好气的模样,神色中带几分鄙夷,“我娘膝盖受寒走不了路,听说赤水巷的刘大夫擅长此症,便想去问问看,谁知就遇上他了……”
沈宁欢颇为好奇他们怎么闹成这样的,又不好开口,唐音就没那么多顾忌,直言道:“有家室的人了,还莫名其妙送人家姑娘这么贵重的东西,他是怎么打算的,有说句明话儿么?”
胡秋盈没有立刻接话,面色忽然沉下来,目光冷冷望着眼前的空虚,半晌,平静开口道:“自然是有的。”
沈宁欢和唐音默不作声,她们从未见过胡秋盈这幅样子,于短暂的静谧中对望了一眼。
“他要我给他做妾。”她拽紧了手中帕子,竹筒倒豆子似的把怨恨都发泄出来,“我爹是京中巨富,我好歹也是家里宠大的千金小姐,凭什么去低三下四给人做妾?他仗着我喜欢他就这样欺负我?原以为他钟情容觅,我只当与他无缘,打算断了这念头,没想到他竟是这种花心薄幸之人!”
“这……”沈宁欢细想,意料之外但也是情理之中。以前定亲时她不了解云祁,只觉得还行,能说得上话,后来事情有了变故,又和他多接触几次,才慢慢琢磨出不对劲。自以为是,没有担当,最重要的是,渣而不自知。
她忽然很庆幸方长弈当时任性的举动,若稀里糊涂嫁给云祁那样的人,往后的日子简直不敢想象。
不过话说回来,胡秋盈这性子也是风风火火,喜欢便一头热去喜欢,讨厌就恨不得踩在脚底,勉强能算作率性吧。
抛却这些花边事儿,沈宁欢的思绪回到货船上。云家名义上卖的是织雪绡,实际送的货却是没人要的浣花绫,为什么?若像胡秋盈所说……他们是以次充好,沈宁欢认为是不大合理的,因为买主不会这么轻易被糊弄,云家就算要造假,也不会用如此低级的手法。
赤水河……她想到容觅,又想到户部侍郎之女这个显赫的身份,出于对买卖交易的敏感让她心中忽然有所顿悟,萌生一个大胆的猜测。
这个想法还是先捂着,偷偷去证实一下为好。
她面上不动声色,平静地回应:“知道了,这件事我会和王爷说明的。”
胡秋盈噼里啪啦发泄完了,知道自己留在这也是自讨没趣,便打算离开。她又像来时一样,不情不愿行了告退礼,走之前却扭扭捏捏踟蹰半天,终于闷声问:“你哥哥怎么样了?”
这话问得没头没脑,沈宁欢一怔。
胡秋盈怕她误会,急忙补充道:“我那个姐妹整天茶饭不思,一心记挂沈家公子。你……王妃若是愿意的话,帮忙传达一下吧。沈公子若有意,自然是好,不成就算了,至少让她断了这个念头。”
沈宁欢哑然,胡秋盈说的不就是任晴吗?她什么时候钟意上哥哥了?唯一的交集也就是那艘游船吧?难道是在水匪劫船的时候?
她明面上暂未表态,胡秋盈也不多言,告退离开了。
用过午膳,沈宁欢便命人备轿,打算悄悄去一趟商行。她带的下人不多,乘的也是普通轿子,丝毫没有引起人的注意。
轿辇在沈氏商行大门口悄然停下。门前的小学徒沙沙扫着地,狐疑的目光将这顶轿子打量,还以为来了客人,直到看兰鸢搀着小姐下轿,才恍然大悟。
“刘掌柜现在在吗?”沈宁欢问他。
小学徒摇头:“师父昨日喝多了酒,今儿请了半天假,在家呼呼大睡呢。”
沈宁欢哭笑不得,刘掌柜什么都好,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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