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年关,回家过年的人越来越多,晚上进站加油的车辆自然也多起来。因而,夜间值班时,休息的时间相对就短了不少。昨夜,又轮到尹姐及彦会计值班。彦会计倒没有什么,尹姐和雷鸣就不一样了。雷鸣从上班打水、烧水开始,基本上就没有闲着,加上这段时间天气出奇的暖和,夜间外出休闲或应酬的人也多起来,凌晨一点之前还不时的有车进站加油,雷鸣干脆就在外面呆着,没车的时候,面对这难得的寂静,雷鸣的思绪便不受约束的在这黑魆魆的夜空里天马行空着,一会想着自己以前的事,一会儿又思索着自己未来的路怎么走……尹姐虽没有雷鸣那么忙,但想和往常那么清闲也是不可能了,结账、开发票、推销商品(公司给每个站分配了一些商品的销售任务,站里便将任务细化到每个人。)也忙得不亦乐乎。凌晨一点左右才算有点轻松。还没等他们喘口气,公司送油的车开进来了。一行五个人,坐满了大厅,其中一位领导模样的人,一进大厅就对着雷鸣和尹姐咋咋呼呼的,旁边有人介绍着说道:“这是我们领导。”雷鸣点点头,就上楼敲彦会计的门,听见彦会计在里面应声了就下了楼,走进大厅对那个所谓的领导说了声:“会计马上下来。”就走到外面去了。在外面转了一会,始终没见到二楼开灯,雷鸣有点纳闷,正想着要不要再上楼喊一下,就听见大厅里声音陡然大起来了。雷鸣进去一看,那位领导正生气地冲着尹姐抑或是自言自语的说道:“再没人卸油,我们就把油拖走。”其中一个人边拨着站长的电话边说道:“从下午开始,你们站长的电话就关机。”果然,站长电话依然打不通。尹姐一点也不着急,反而笑嘻嘻地说道:“我没卸过油,况且也不符合规定,否则就帮你们卸一下。”那位领导此时已很生气了,将电话打给了公司的调度,添油加醋的说着这边的情况。从他的讲话中,雷鸣分析出一个奇怪的现象,那就是送油的和加油的是一个公司的两个单位,谁也管不了谁,之间的协调不是很通畅。雷鸣担心出啥事,就又到二楼去喊会计,喊了好一会才听见彦会计答道:“知道了。”雷鸣赶紧下楼说到:“下来了。”可是,又等了好长时间,还是不见彦会计下来,不仅那位领导已经忍无可忍,其他人也已经不耐烦了,叫嚷着把车开走。雷鸣怕闹僵,就对尹姐说:“尹姐,你去喊一下会计看看。”尹姐走出去并没有上楼,而是在楼下扯着嗓子喊道:“燕子(彦会计的外号)卸油了!”没喊几声,二楼的灯亮起来。终于又过了七、八分钟的样子,彦会计姗姗下了楼打开办公室的门,拿了鈅匙,戴上安全帽走向卸油区,不一会卸油的电机声就响起来。将近一个小时的样子,油总算卸好了。彦会计在大厅里填好单据交给那位领导。他们离开的时候,雷鸣看看时间已经三点多了。“你真能睡,叫了几次都起不来,人家打电话给公司领导了。”尹姐说道。“没事,我以为你们加油出了点事,估计问题不大就懒得下来。”会计满不在乎道。雷鸣正在大厅里收拾刚才他们扔下的垃圾,听彦会计这么说,心里感觉有点不舒服,便拎着装满垃圾的塑料袋走了出去。
彦会计上楼后,雷鸣想着今晚应该没事了,正准备拿出大衣睡觉。却见几道强光射进来,三辆大货车开进站内,刹车的放气声重又打破了刚刚恢复的宁静。雷鸣看了看其中一辆车的牌照,知道今晚基本上就别想睡了。每次这几辆车加完油,司机一时半会儿不会走,起码要和尹姐她们闲扯上半个小时,他们和站里的人很熟,说话声大的出奇,从来不顾及别人的感受,吃的、喝的垃圾扔得遍地都是。只要他们一来雷鸣就很是厌烦。但令雷鸣奇怪的是,这些司机再怎么闹,尹姐她们从不计较,相反却非常热情,雷鸣一时猜不透其中的奥妙。还以为他们一来加油量上去,绩效工资就多了。但尹姐她们对其它来加油的货车司机却并不表现出过分的热情。
果然,从他们加好油付账开始,大厅里就充斥着令人厌恶的噪音。等一切又安静下来的时候已差不多凌晨五点了。再过一小时就会天亮。雷鸣靠在椅子上闭目养神着,想着早晨还有一波加油高峰,自己得抓紧休息一会,恢复下体力。平日里善谈的尹姐,此时也在没有精力讲八卦了,不知啥时已起了轻微的鼾声。
六点半左右,天边泛起鱼肚白。一辆工地上的货车颤抖着开进来,停在四号加油机旁。雷鸣看见时,司机已拿起加油枪加起来。雷鸣第一次感到有点疲劳,便没有起身。旁边的尹姐正在酣睡,一直到司机进来算账时也没醒,雷鸣便将钱放在中间的抽屉里。
第二辆车进站时,快七点了,司机习惯的将车停到四号机旁,雷鸣走出去时,司机已打开油箱盖在等着。雷鸣看了看司机有点面生,便按照程序——问好、询问、输上金额,然后准备提起枪加油。突然间,雷鸣在提枪一刹那,柴油喷了出来,饶是雷鸣反应快,喷出的柴油在空中画了个弧形还是落向毫无防备的司机,顿时,司机被浇了个落汤鸡。
司机大叫着,声音惊动了尹姐,尹姐跑出来时,雷鸣还呆在那里发蒙。“我的衣服值300元,你得赔我!”司机冲雷鸣嚷着。“就那破衣服还值300元?”尹姐边说边推了一下雷鸣。雷鸣缓过神来,看看被自己浇了一身油冷得发抖的司机,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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