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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安的气候,像小孩子的心情一样令人捉摸不透。
早晨是晴好的天气,到中午却乌云密布,眼瞅着一场倾盆大雨即将落下。乔棉走出“寻山月”酒吧,宋义忠仍跟在身后喋喋不休。
“你确定你考虑清楚了?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了!”
乔棉顿住脚步,转身说道:“看在您年长的份上,我称呼您一声宋爷爷。没错,我是想拿回我爸爸辛苦研制的‘怪味鸭’配方,但您漫天要价,我还是依靠自己的努力,重新还原食谱吧!”
宋义忠的脸仿佛头顶的天空,立马黑了下去。
“你在我儿子的事情上,吃的亏不算少了,怎么到今天都没想明白?就像当年,乔谆易跑到我们这偏僻的小城,无意尝到当地产的青橘,他才能突破自我,成为一代名厨。”
乔棉面色淡然:“论起厨艺,您也是一代名厨。可惜,教子无方。”
“你算哪根葱?小丫头片子!”宋义忠急火攻心,脚步不稳差点摔倒,“谈生意就好好谈生意,你损人不利己,咳咳,看我不招人收拾你……”
于五月追了出来:“老宋,你何苦动真气?”
宋义忠大口喘息,因情绪激动导致旧疾发作,一时半会儿哪里憋得回去。很快,宋义忠就表现出呼吸困难的症状,双眼上翻,手和脚不停地抽动,歪歪扭扭地倒向于五月。
“……老宋?你醒醒、快醒醒!”于五月吓傻了。
“愣着干什么?”乔棉眼疾手快,拨通急救电话,把手机递给于五月,“报上这里的详细地址!”
手术室外寂静的走廊上,乔棉面朝墙壁,思绪如乱麻般纠缠不清。
于五月心存感激,补完手续回到乔棉身边,一时不知如何道谢。踌躇好久,于五月拿了瓶装水请乔棉喝。
“妹子,你嘴唇裂口了,喝水吧。”
乔棉接过水瓶,不出所料,这就是宋伟山和桑瑜合资办厂的那个品牌。
只是,于五月买的这一瓶,水源地标着橘安,而在长夏市市面上销售的那些瓶装水,水源地却是欧洲不存在的一个虚构地名。
水源地造假,便于将产品包装成高大上的品牌形象。
宋伟山打得一手好算盘,连桑瑜这种寒窗苦读拼命熬出头的人,也甘于为他卖命。
见乔棉拿着瓶子只看不喝,于五月说:“我们这里水质很好,真真正正的山泉水,你放心喝,外地人来旅游都喝这个牌子,不会坏肚子。”
“谢谢你的水。”乔棉说,“人已经送到医院抢救,我也该忙我自己的事了。”
于五月红着脸说:“不,妹子,是我该谢谢你。我……我知道你是好人,我家混小子不懂事,我代他向你赔不是了。”
乔棉心中的猜测得到部分印证。
“于小帅是你的儿子?那他的……”
后面的话,乔棉不忍再问。
远在长夏市的宋伟山、近在橘安人民医院手术室的宋义忠,谁才是于小帅的亲生父亲?
于五月闭口不言。
从对方脸上的表情,乔棉已能判断出最接近正确答案的实情。她礼貌地告辞,走出几米远又折了回来。
“于老板,请你转告宋义忠,那本所谓的我爸爸亲手写的食谱,其实是仿制的假货。”
说完,乔棉心中大石落地。
她挺直后背,不疾不徐地走出医院。重新沐浴着蕴含柑橘清香的空气,她不由抬头望向天空,云层愈发阴沉,这场暴雨,看来是不得不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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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棉花旅馆,乔棉刷了门卡,一推门却以为走错了房间。
待她看清逆光而坐的两个男人,慌乱的心绪才有所平复。
肖让神情如常,他身旁坐着风尘仆仆的任晟天,两人像是没发现乔棉回来,相对而坐研究平板电脑显示屏上的画面。
乔棉放下手里的矿泉水瓶和门卡,走过去问道:“小让,学弟什么时候来的?”
“学姐,我……”
任晟天刚要回答,肖让极不耐烦地挥手制止:“安静!才调好的显示比例,你一走神就前功尽弃了!”
“好,我不打扰你们。”
乔棉识趣地走开,接了一壶自来水,想着烧开再喝。
谁知,水壶的指示灯灭了没有半秒钟,她正在卫生间洗脸,肖让就提着水壶进来,把开水全倒进花洒下方的下水口了。
“生气了?”乔棉胡乱抹了一把脸,水珠仍然粘在她的额角和鼻头,“我单独行动是我不对,可我不是平平安安回来了吗?”
肖让闷声不吭,手持水壶回到桌旁,打开旅馆房间附赠的两瓶免费饮用水,依次倒进壶里。
“对不起,小让,”乔棉语气诚恳,“我保证不会有下一次……”
“这次你已经大错特错,你还想有下一次?”肖让掷出手中的空瓶,借以发泄愤怒和担忧,“你说的名厨,是宋伟山的亲爹对吧?你特意带我来小城橘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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