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沐萱在苏柽背后突然向前一步,紧紧盯着我,我吓得心脏一抽,自己都能感觉到整个脸部都僵硬起来。
庄沐萱却没再动作,在苏柽身后冲我挤眉弄眼,看着我紧张的样子,得逞地无声坏笑起来。
“照顾好她。”苏柽未察觉什么异常,淡淡收回看我的目光,嘱咐道。
我愣愣地点头,听着这大概言外之意应该是受了伤就不要让她再瞎折腾什么了……
看着苏柽的背影,我忽然之间有些莫名地心慌,我与庄沐萱向来玩笑爱闹,阿姐与娘亲都曾以为我与她有别样情谊,虽然她常在嚷嚷着喜欢大人,却大部分时间都在和我一起,苏柽该会如何认为呢……
即使是相识相处三年之久,她悲喜不着于色的性子,我也是连三分都琢磨不透。
我不知她看着庄沐萱喊着喜欢叶韶要嫁给叶韶时是什么心境,也不知她看着我与庄沐萱玩闹时是什么看法……
或许她把庄沐萱当小孩子心性,并未在意过她心血来潮的任何举动,也不会去计较。
她与叶韶之间的感情,怕是任何人也无法企及。不用刻意提起,不必时时证明,似是就在那里已经永久了万世,万世都不会泯灭一样,云淡风轻又重似千金。
也或许,她常埋首于案卷,根本对五妹与我的玩闹未入过耳,上过心……
思及此心中难免还是有些失落的。
“喂!傻了你……”
我被庄沐萱唤过神来,见她一边散开头发一边笑我。
“你看你紧张的样子……”
我收了心神,暼她一眼,无奈地扯开话题,“一定要洗头发么,你手还伤着呢……”
说话间庄沐萱已经毫不听劝地将头发放入了水中,我看着她一只手撩着水来湿头发,着实看着难受,又没法帮忙,只好在一旁站着。
好不容易湿透了长发,她弯着腰没法抬头,喊我把水桶边的皂角递给她,我睁大眼睛寻了一个院子也没找着她说的放在桶边的皂角。
她勾着脑袋时间久了,喊着脖子酸痛,这一喊喊得我也着急起来,干着急也找不着,问她是放在哪里了,她仔细想了想才觉得可能是放在房间里忘记拿出来了……
我崩溃地又往前院她房间里去,结果撞上了正在往后院推的板车上。
我吃痛地揉着撞上的胳膊,这才看清是铃兰带着伙计给衙门送清酒的板车。
“林大哥!你这么慌张做什么?”铃兰拉住我问。
我停下来,有些哭笑不得地解释,“给庄捕快拿洗头用的皂角……”
“用这个吧。”
忽听铃兰身后传来清冷一声,我闻声看过去,不知何时苏柽又过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纱布包,里面似乎包着一团绿色的东西。
铃兰转过身,对着苏柽笑道,“苏捕头!”看到苏柽递过来的东西,顺手接了下来,看了看,问:“这是木槿叶吧……”
苏柽冲她轻笑着点头,眼神柔和,“这是新鲜摘的,洗干净也剪碎了,他们两个人没有一个知道拿洗头发的东西,程姑娘会用这个的话,就辛苦帮一下忙……”
苏柽刚才只是路过一眼就看到庄沐萱只打了水,回去细心准备了木槿叶打算送过来。
而我和她鼓捣着洗半天头发,也没想起来拿洗头发的东西,真是应了五妹那句“用水洗”,果真是只用水洗……
“乐意之致。”铃兰欣然答应。
“苏柽还有事要办,林捕快招呼好程姑娘,大家请便。”
如此苏柽便拿着佩剑出了院子。
我领着铃兰和伙计推着板车将两大坛清酒送到了厨房门口。
庄沐萱湿着头发还一直在低着头,已经有些待不住了,听到响动,立马吼起来,“林清宵你拿东西拿一年是不是?!等到明年冬天这盆水都结冰了你再来好不好?!”
铃兰被她这话逗乐,一边示意着伙计将酒坛搬进厨房,一边向庄沐萱走过去,大概怕水凉了,又在热水桶里舀起一瓢热水端着,轻拉过庄沐萱,小心捞起她湿了的头发,将热水兑进了盆子里,放下水瓢试了试水温,这才将长发轻放进盆里。
“谁?”庄沐萱问道。
“是我。”铃兰用脚勾过一个小木凳子,扶着她肩膀指引她坐下来,顺手拿过毛巾放在了脖颈处不至于让水流进衣服,庄沐萱这才能抬起头来歇歇脖子。
“程程姑娘!”庄沐萱有些意外,“你怎么来了?”
“我来帮你洗头发,可以吗?”铃兰温柔询问,手中动作也十分轻柔。
“你最好了!哪儿像他!――”庄沐萱一个眼刀抛过来,吼道,“你拿的皂角呢?!”
我被她瞪得心虚起来,只好佯装看不见,眼神瞟向别处。
“不用皂角。这是苏捕头给你洗干净剪碎的木槿叶,放在纱布包里用力揉搓出来效果比皂角肉更好……”
铃兰拿过苏柽给的布包,放进温水中用力地揉搓起来,竟揉出了很多细腻丰富的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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