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丁所描述的地狱,与其真正的模样,是否有几分相似之处呢?”
“为什么这么问,爸爸?”
“因为但丁毕竟是一名人类。”
“谁说他一定是呢,”薇奥莉塔歪了歪头,“如果一定要以此区分,我也是呀。”
“……也对。”
二十一世纪的人,又如何证明但丁真的只是血肉之躯,而非如同他的女儿一样,披着人类的ròu_tǐ,却拥有着真正来自地狱的灵魂?汉尼拔·莱克特考虑过无数可能,他热爱但丁,热爱《神曲》,热爱那比文艺复兴还要早的一切艺术,独独没料到这一层可能性。
汉尼拔感叹一声:“到底是人类的身份有所局限。”
薇奥莉塔:“等到了地狱,爸爸会明白的。”
汉尼拔点了点头:“等到了地狱。我会期待那一天的到来。”
说着他从衣物的口袋中拿出了一把哈比刀。
汉尼拔·莱克特——在意大利,他用的是费尔博士的名号,为了此次演讲,穿上了一身极其肃穆得体的藏蓝西装,配以白衬衣和同色系的领结,端庄且漠然。他手中的哈比刀几乎是男人身上唯一光亮的“配饰”,刀身锋利,闪过冷冷寒光。
恶魔重新回到帕奇警督的身边。
意大利人醒了,他看到了薇奥莉塔的身影,一个激灵,从昏迷的状态中彻底挣脱出来。这换来了汉尼拔低低地笑声:“原本你还是有几分利用价值的,督查,至少我能知道梅森·维杰死后,是谁花钱买我的性命,但现在不重要了。”
他近乎得意地开口,言语之间毫不掩饰一名父亲对女儿的骄傲:“您没有孩子,督查,自然也无从体会到身为父亲的天伦之乐。我的莉塔已然长大了,她在我的掌心里备受呵护地长大,如今,甚至愿意反过来保护我。”
薇奥莉塔:“我当然愿意,爸爸。”
汉尼拔的折刀始终没有离开过可以伤及帕奇警督的范围。
“那么,告诉我,莉塔,”他说道,“彼尔·德拉·维啊尼亚其人,真的有如但丁所描述的一样,在地狱接受刑罚吗?”
“是的,爸爸,但是……”
“不要紧,莉塔,你我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
薇奥莉塔的神情微凛。
自然是有很多,平心而论,但就恶魔身份而言,她已经隐瞒了自己父亲足足有十八年。汉尼拔·莱克特这番话,于薇奥莉塔来说,近乎威胁。
“但是我觉得,”可是薇奥莉塔还是开口了,“帕奇督查与你并非熟知,他的行为也不足以称得上是背叛。”
汉尼拔低低笑出声。
男人低沉的声线在空旷的演讲厅内回荡盘旋,他转过身来,那危险的哈比刀总算是离开了帕奇的身边。汉尼拔看向了自己的女儿,他的神情温柔慈祥,一如往常。
“莉塔。”
父亲的话语传来。
“谁说关于犹大的主题,是为了帕奇督查而选择的呢。”
薇奥莉塔愣住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哈比刀挥舞了出去,顷刻间淋漓血迹便自维奇奥王宫的地板上蔓延开来。薇奥莉塔在嗅到血液气息的瞬间就明白了爸爸想干什么,她向前一步:“爸爸,不要!”
“不要什么?”
“外面依旧有游客,依旧有行人,他们会在看着!”
“外面还有你的那名恋人,莉塔,他同样也会看着,”汉尼拔侧头,“你在畏惧什么?怕他看到尸体悬挂在维奇奥王宫的窗外,透过帕奇督查看到我,从而看到你身上流淌着的,一直避免展露给他的真正面孔?”
“爸爸!”
薇奥莉塔陡然扬起了声音。
黑色的羽翼在室内陡然张开,汉尼拔几乎是在第一时间察觉到了女儿翅膀上结痂的丑恶伤口。他的嘴角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口。
男人转过身,他将手推车推了出去。
“既然你张开了你的翅膀,那就试试看吧,莉塔,我——”
“——我在巴黎见到了妈妈的灵魂。”
汉尼拔·莱克特的动作停下了。
但为时已晚,手推车上被开膛破肚的帕奇督查已然从栏杆上倾斜翻倒,薇奥莉塔失去了所有继续交流的机会,她猛然振翅,径直越过父亲的身躯,同样跳出了窗外。
薇奥莉塔试图拉住他,拉住血流了一地、生死不明的意大利警察。她不知道人类的肠子流出来后还能存活多久,但她知道倘若脖子被勒断一定会当场咽气。
只是薇奥莉塔到底是晚了一步。
她抓住了帕奇督查,甚至在第一时间用魔法熔断了绳子。女孩在一众游客的尖叫惊呼中带着意大利警察缓缓落地,而先于他们坠落至地面的,是随着重力从男人腹腔中脱离出来的脏器。
“莉塔?!”
史蒂夫·罗杰斯的声音自背后传来,但薇奥莉塔第一个动作仍然是抬起了头,她看到汉尼拔·莱克特的身影于维奇奥王宫的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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