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下的,连价都没还,整个聘礼加起来怕是能买下半个宣府城了」。高个丫鬟
今日是打定主意和她作对了。
圆脸丫鬟吓得吐了吐舌头,「老天,活这么大也没见过这么厚的彩礼,凤
姐姐,你命真好」。
虽然对士庶婚礼聘仪有规定,并强调不重虚仪,但民间百姓还
是认为聘礼嫁妆多寡为面子大事,不过总的来说,开国皇帝朱八八知晓民间疾
苦,也从各方面体谅百姓,除了不提倡丰厚彩礼,将六礼简化成三礼,还禁止
指腹为婚等娃娃亲陋习,「凡男女婚姻,各有其时,或有指腹割衫襟为亲者,
并行禁止」,「凡男年十六,女年十四以上,并听婚娶」,说句实在话,为结
婚买房买车被逼得焦头烂额的兄弟们穿越到大明洪武年间做百姓,活得或许更
轻松些。
几人认为这是天大的福分,李凤心中却不做此想,与人做妾,不过是被买
去而已,价格再高也是如此。
「妹妹,你准备好了么?」房外李龙声音响起,「轿子到了」。
「好了好了,李掌柜的进来吧。」妇人高声张罗。
也是一身喜庆打扮的李龙越门而入,来到李凤身前,背身弓腰屈膝,「妹
妹,上来吧」。
李凤由着兄长将她背起,一路上众人贺喜声不绝,她只是轻轻趴在李龙肩
头:「哥,以后妹妹不在你身边,要好好照顾自己」。
「放心妹妹,老店已经收回来了,还并了周边的几处铺子,咱家的日子会
越来越好。」将妹妹放在花轿内,李龙喜不自胜,「丁家仗义得很,花轿从正
门进,还要拜天地,一切都按正妻的规矩来」。
大好女儿清白被他毁了,本该属于她的一切还要感恩戴德么,轿子抬起,
李凤凄凉一笑,转到轿窗前想再对哥哥说句话,却是眼波流转,幽幽一叹,无
话可说。
宣府城内敲锣打鼓时,却有一队人马悄悄进了城,守门兵卒验看来人印信
后,乖乖撤到一边行礼避道。
「老元戎,你久在此地,这宣府中人人喧嚷奔向一处,可是有何民俗不成?」马上一位儒雅的青袍老人询问身旁一位精神矍铄的白发老者。
老者摇了摇头,疑惑道:「老朽不知。」随即向身后一个与他容貌有几分
相似的年轻人点头示意。
年轻人策马向前,拦住一个行人问了几句,回马而来,「禀父亲,刘都堂
,据百姓讲是本地有人纳妾,摆下了十天流水席,不拘何人但有过去道喜者每
人还有五十文喜钱」。
青袍老人哦了一声,哂笑道:「纳个小妾便如此铺张,这宣府还真是块宝
地啊」。
白发老人不答,微微抬了抬眼皮,「纳妾者何人?」。
「姓丁名寿」。
青袍老人面色一变,随即云淡风轻道:「老元戎,我等一路辛苦,便去做
次恶客如何?」。
白发老人神情淡淡,「悉听都堂安排」。
前院宾客喧闹,楚楚与杜云娘的房间倒是清净,二人闲坐对弈,悠闲自在。
房门轻叩,美莲端了个食盒进来。
「二位姑娘,太太接待道贺的女眷,不能一起用饭,嘱咐您二人自用」。
美莲摆放好菜肴,低眉顺眼道。
「劳烦姐姐了。」楚楚展颜一笑。
「婢子当不得姑娘如此称呼。」美莲欠身,随即忿忿,「咱们爷也真是的
,放着二位姑娘天仙般的人物不纳,却从外面找一个酒家女过来做姨太太,还
弄这么大阵仗,也没个先来后到,婢子真为二位姑娘叫屈」。
二女相视一笑,楚楚淡淡道:「楚楚风尘飘零,幸承君怜,寿郎喜欢何人
,想娶什么人,我不关心,也不想操心」。
人老成精的杜云娘却笑靥如花,「奴家可不比妹子服侍爷的时间早,不敢
说这样编排爷的话,不过言之有理,要不然回头奴家把这话给爷传传」。
美莲面色苍白,连连说不,收拾食盒急忙退了出去。
「咱们这位外管家,做梦都惦记着自己女儿能成爷屋里人呢。」杜云娘轻
笑道。
楚楚拈着棋子,漫不经心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新人迎入,在引礼唱和下,拜了天地祖宗,夫妻对拜,虽是小妾,好在没
有大妇在前,李凤倒少了奉茶的环节。
丁寿牵着凤姐步入洞房,按照规矩饮了合卺酒,李凤只是木然走着过场,
不发一言。
半跪着身子,丁寿仰望坐在喜床上的如花娇颜,柔声道:「咱们第一次见
面是偶然,二次却是意外,为夫知道当时苦了你,你却不知那时救了我」。
凤姐不言,眼神懵懂。
自失一笑,丁寿摇了摇头,「往事不可追,今后我会好好待你的」。
佳人不语,眼中却泛起了神采。
「二爷,苗公公过来贺喜。」美莲的声音在房外响起。
「知道了。」丁寿起身,「饿了就自己吃些,不用等我。」出门吩咐道:
「好生照顾着」。
美莲应声,进屋问候,「太太有什么吩咐?」。
凤姐摇了摇头,「你是……?」。
「婢子美莲,原是张罗丁家酒坊生意的」。
凤姐哦了一声,当垆卖酒这么久,当然也知道丁家「刘伶醉」是位女掌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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