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根本不知道,谈到你母亲的时候,大哥笑得多么温柔,我先走了,你慢慢来!”
韩悦走出病房。
燕小白和燕小北趴在地上将信件和照片捡起来。
“哥,这个人好帅啊,是谁啊!”
“嘘——”燕小北示意燕小白别说话,而是将东西递给了叶繁夏。
信纸发黄,还有揉碎的痕迹,字迹也变得有些模糊不清,她无法将所有的信件都看完,只是一张一张翻着……
“桃芝、亲爱的桃芝、吾爱、芝……”
而后面的署名更是让叶繁夏大开眼界。
“你的耀、你的正耀、正耀、耀耀、你的顶亲亲的耀耀……”
对比照片上那个冷硬的男人,叶繁夏真的很难联想到这署名是出自如此一个刚直的男人之手。
叶繁夏忽然就笑出了声。
自己到底在纠结什么东西啊。
她早就该明白,能够让心高气傲的母亲,惦念一辈子,临时都不忘却的男人,又怎么会是恶人呢!
男人写得一手俊秀的小楷字,上面少不得有许多涂抹的痕迹,叶繁夏目光落在他的最后一张信纸上。
“我与你写了许多信,你为何一封都不回我,是不是觉得我太唐突了,我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第一次见你的心情,那一瞬间,我觉得我整个世界都亮了,我自知配不上你,你就像是夏日的繁花,绚烂璀璨。”
“我埋怨过命运的不公,可是遇到了你,我才知道,原来老天还是眷恋我的,他已经把最好的你送到了我身边!”
“他们都说你很冰冷,高不可攀,他们私下都喊你冰美人,我却觉得你也有夏日的火热,繁花般的热切,若是以后我们有了孩子,唤他繁夏如何!”
叶繁夏捏紧信纸。
后面的字迹许多被揉得模糊不清了。
繁夏……
她给的姓,他留的名,难怪母亲每每呼喊自己,都带着一丝怅然,她还以为自己和父亲长得有几分像,却原来是因为如此。
“麻麻,你怎么又哭又笑的!”燕小白手中还捏着照片,“可是这个叔叔长得真的好帅啊!”
黑白照,男人穿着簇新的警服,帽子捏在手里,嘴角冷硬,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严谨肃穆,傲然立于天地之间。
“都让你别问了!”燕小北拧着眉头,想要从自己妹妹手中夺过照片。
“干嘛不给我看,明明很帅啊!麻麻,你说是不是!”
“嗯!”叶繁夏忽然一笑。“那不是你的叔叔!”
“不是嘛,可是好年轻啊!”
“他是你外公!”
燕小白愣了好半天,“就和小西一样的外公嘛!”她似乎还有些不敢相信。
黎家夫妇算是姜熹的半个娘家人,所以这些年,燕小西一直都喊他们外公外婆。
“耶——我也有外公了,哈哈……”燕小白乐不可支,紧紧抱着照片。
燕持去外面买了点东西,一回来,就听说莫家人来了,加快脚步进了病房,却听见里面传来了燕小白的笑声。
冷峻的眉头拧成一团。
这孩子,在病房里大喊什么。
“燕小白!”燕持推开门。
“粑粑,我也有外公了,外公啊,你看,是不是很帅!”燕小白举着照片扑向燕持。
燕持下意识的看向叶繁夏。
她靠在病床上,傍晚的阳光从窗帘缝隙中照射进来,将她身上光洁的皮肤照得发亮。
“你回来了,我有点饿,医院的东西真的很难吃,我们出去吃吧。”
叶繁夏难得对他提出要求,燕持连声应下,帮她批了个外套,搂着叶繁夏,抱起燕小白就往外面走,燕小北自动自觉地跟在边上,牵住了叶繁夏的手。
*
战家明日就要举行婚礼,这几天京都显得格外热闹。
战家极少有如此喜事,战霆和莫正则都身居高位,他们手下带出来的军官更是不计其数,两家又都是独子,战家不愿意委屈了莫云旗,婚事自然是大操大办。
因为这事儿还惊动了上面。
把战霆、莫正则以及战北捷都叫过去问话了,甚至还有纪委直接询问了他们两家的资产问题。
只说他们的身份,这么大操大办的着实不太合适。
影响比较恶劣。
倒是被战霆给怼了回去。
“我知道现在提倡官员节俭,我们家三十多年没办过喜事了,用自己钱想要把婚事办得风光体面不过分吧,若是有人举报我,我欢迎你们调查我们家任何的资产,我们家的每一笔钱,都清白得很!”
“战首长,就是有人说,你们不该铺张浪费,我们不过是例行公事,您也体谅一下我们吧!”
“我每一笔钱都花在了刀刃上,花我自己的钱碍着他们什么事了,难不成就因为我的身份,我们家办个婚礼,都得畏畏缩缩,生怕查到我头上了,我战霆就没怕过事,这些年没收过一份礼,一分钱!”
战霆态度强硬,就是纪委那边都没办法,所以战家这场婚礼,还没开始,在京都就被炒得很热。
虽然高调,请的人倒不多,都是两家的亲近之人,甚至有人将能不能参加战家的婚礼,将整个京都的人物格局有重新进行了一番调整。
燕小西这会儿正站在镜子前,任凭着设计师给他整理礼服,“上次试的时候,这里明明是正好的啊。”衣服已经改过一次了,怎么还是不合身。
“又哪里出问题了!”姜熹走过去。
“好像肚子有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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