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口口声声说着喜欢他,一边态度坚定的要离开他。这样的喜欢他不敢信,也不敢要。他一开始便知道时芫是个自私的,如今听了一席话,更让他觉得心寒。
“刚躺床上的时候我还在想,你会不会不走了,会不会这样和我一直过下去。现在想来这样的想法真是可笑极了。罢了,我惯常知道你是个自私的。刚刚听你说喜欢我,我心中欢喜,下一秒你便让人欢喜不起来。既然如此,不如不说。你走吧,我不会再挽留。但是你要记着,你走了,我们就两不相欠。我当你从未出现过,你去过你的潇洒日子。”
时芫听了郑衍文这样决绝不留余地的话,心里很难受很难受。但是她知道她没有任何立场指责他,那句,你置我于何地?让时芫觉得自己如果再要求郑衍文做些什么,她都不能原谅自己。她是自私的,因为她心里还期许着郑衍文能等她,等她回来……。也好,像郑衍文说的,两不相欠,天涯一方。这样挺好的不是吗?可是,为什么这么想哭……
咬着唇,强忍着泪水,说道:“好,我到了邑城第二天就从将军府离开。”
郑衍文没有回话,这个夜里,恐怕没有人能够得以安眠。
直到到了邑城,到了将军府,郑衍文都不再跟她说一句话,甚至是一个眼神都没有看过她。可能对她失望极了,如今的态度,比对陌生人还不如。
这天,时芫去见了货行的章掌柜,问了下货行的情况,见货行经营一切正常便放下心来。特意支开点翠跟章掌柜说道:“明天我要出趟远门,什么时候回来还不知道。货行若有事儿,去找杨掌柜寻个主意。我不在,他的话就是我的话,他的决定就是我的决定。另外,你帮我备一台马车,明日我要用。”
章掌柜应是,虽然对时芫又要出远门的决定有些突然,但是也不至于太奇怪。
晚上时芫把从章掌柜那拿来的收益里抽出来几千两给了点翠,说道:“这些是当初从陪嫁里拿出来银两,现在货行有所盈利,自然应该补上。”
点翠说道:“少奶奶,补来补去不还是您的东西吗?”
时芫笑笑说道:“虽说是我的东西,我也想完完整整的放着,好留给孩子。”
点翠听完时芫的打算欢欢喜喜的收了起来。
第二天,天刚亮,环碧端着水进屋服侍时芫起床。待她进屋把水放好,撩起床帐,却大吃一惊。只见床上被褥铺的整整齐齐,时芫却不见踪影。环碧不知所措,刚想出门去喊人,眼角忽地瞥见了桌子上的信。
环碧走过去,发现桌子上摆着两封信。一封写着相公亲启,一封是给她和点翠的。慌忙打开看,信上写着:“点翠,环碧,谢谢你们二人这段时间对我的照顾。想必你们二人也有所察觉,我即是你们的大小姐,又不是你们原来的那个大小姐。哪怕我在爹和娘面前伪装的再好,也瞒不过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你们,谢谢你们没有揭穿我。我走了,去寻找我自己的人生去了。莫要寻我,若是爹娘问起,就实话实说了吧。”
看完,环碧忍不住哭出声。她和点翠确实是早就察觉出来了,大小姐变了,但是无论怎么变化,大小姐对她们一如既往地好,甚至更亲热几分。并且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里,她们也跟着大小姐学到了很多以前从来没听说过没见过的新东西。
此时点翠也走了进来,见环碧拿着信泣不成声。疑惑的接过信读了起来,读完也忍不住潸然泪下。
过了好半天才拿起另外一封信,说道:“你去找仁明吧,把信给他,让他快马加鞭给少爷送去。”
环碧擦擦眼泪,拿着信快步出去了。
仁明听完缘由,立马跑过来看了看,这才意识到他们家少奶奶真的走了。有些伤感骑上马向军营的方向离去。
军营,郑衍文静静地看着桌上摆着的信。他还没拆开看,信封上的相公二字,让他忽然想起,时芫已经很久没这样称呼过他。想到她的决然,他心中便忍不住恼恨她。但是恼恨又有什么用,她还是走了。
打开信,看完以后郑衍文冷笑,自言自语道:“走了便走了,为何不干脆走的决绝一些。写这种东西,是想让我一直念着你吗?!”一边说着一边把信攥成团,紧紧握在手里。
信上写着,相公,这是我最后一次这样称呼你了。我知道我无论说什么,都掩盖不了在你眼中我自私自利的行为。但有一事,却是要提醒你。我知相公是个为国为民的好将军,修建防御城墙这样耗时耗力的大工程,一不小心就可能成为让你背上罪在当下,功在千秋的千古骂名。
在工程未结束这段时间,相公定要预防内忧外患的事情发生。对于朝堂,无非就是□□,皇子之争。朝堂之事我不懂,但是相公可要运筹帷幄尽可能的防止这些事情发生。如此,内忧方解。
对外,只有维赫国一个敌人。若想阻止维赫国举兵来犯,在签订休战协议的情况下,可用谋略手段挑起他们国家内部的矛盾,让他们自顾不暇。如此,边关局势可解。
与相公相识一场,我知相公是一个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志在犯我天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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