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天仪帝又是个勤政的,天天早朝风雨不改,苏大才子哀怨地每天盯着黑眼圈跟着甄侦出门,第一千零一次反省自己当时为什么没坚持住阵线被阜远舟威胁着答应留在甄府还要参加文试了——天天这个时辰早朝,还让不让人活了!~~o(gt;_lt;gt;
天将破晓,一线灰白的云光隐隐约约出现在地平线上,其余的天色仍是暗沉沉的一片,东方的启明星闪烁可见。
苏日暮完全是打着呵欠被甄侦拖着出来丢上马车的,他一出来就明显感觉到了整个京城影影绰绰的,多了不少密探。
不过马车又在晃啊晃,晃得人更困了,他懒得深究,一边打瞌睡一边想,怎么今个儿比平时困多了呢?
他本能地觉得有点问题,可惜脑子被瞌睡虫占据,迟钝了不少,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没往下深想了。
甄侦看着裹块毯子脑袋小鸡啄米似的一点一点的白衣书生,忽然很想去揉揉他脑袋——难怪万岁爷那么喜欢对宁王殿下做这个动作,的确挺好玩的。
不过见他实在是很困倦,了解其中原因的甄侦没有将想法付诸于行动。
半路经过朱雀大道,正好撞见楚故和燕舞,两个人就不坐轿子,爬上来蹭马车了。
苏日暮半睁开眼睛,看了看两人,“你们果然同进同出同吃同睡……”
一句话呛得楚故和燕舞拼命咳嗽。
甄侦用一种玩味的眼神看着他们。
燕舞咕哝:“我是阿故的契弟,这有什么奇怪的?”
话音未落,楚故又咳了起来。
燕舞睁大眼睛很是无辜——难道不是吗?
苏日暮秉着打发瞌睡虫的目的,托着腮帮子,神神秘秘对燕舞道:“你知不知道契兄弟还有一个说法?”
“是什么?”燕舞好奇。
“就是……唔!”
苏日暮话还没说完,就被甄侦用手捂住了嘴巴,楚故也把燕舞拉到自己身边,避开雷区随便用个话题侃晕他。
苏日暮怒瞪他——干嘛?
甄侦笑得柔美,空着的手竖起食指轻轻敲在朱色的双唇上,低声道:“比起参与,看戏更有趣不是么?”
苏日暮从鼻孔里出气以示不屑,不过也没挑战这个腹黑被打断看戏的后果严重程度的打算——被没收酒权的人伤不起啊嘤嘤嘤嘤……
甄侦好整以暇地放开手。
(ps:古代一些同性伴侣会结成契兄弟,算是给个名分之类的吧)
那头侃晕了燕舞,楚故相当无奈地望着苏大才子,又有点纠结,“我真的很好奇,苏公子你到底是怎么看出……唔……”同进同出还好说,整个京城的人都知道燕舞是他干弟弟和他一块住府尹府,可这同睡……
见他实在太纠结,苏日暮大发慈悲,告诉他道:“你们的腰带是同一种手法绑的,玉佩的系法也是,不过位置一正一反,连这位燕大人的头发的束带都是反绑的,说明这些是你帮忙弄的,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燕大人穿的衣服有细微的不合身,看风格明显是你的,而你穿的却是他的尺码,说明你们一起沐浴或换衣服,因为习惯了所以拿错衣服也无所谓,说话的时候偶尔能用眼神交流,肢体接触比其他人要频繁,走路的步伐也很默契,显然关系很好,”又指了指燕舞的脚,他一脸无辜,“连靴子都可以混着穿,表现得这么明显,难道小生还看错了吗?”
楚故已经听呆了——到底是怎么样的人才会连腰带绑法的正反都注意到……
缺根筋只剩一条筋的燕舞一脸赞叹:“苏公子好厉害啊,都说对了呢~”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扫了几眼就连这些细节都注意到了么?
甄侦也颇感有趣,他喜欢观察人,不过看的都是神态动作,苏日暮注重的是各种细节,这份观察力和联想力也让人佩服。
苏日暮倒不觉得这很稀奇,再擅长掩饰的人也不可能注意到每一个细节,他习惯通过这些来观察一个人,就像第一次看到甄侦,他即使蹲下来也会找一个最适合偷袭以及躲闪的位置,这是习惯暗杀潜伏的本能,改都不改不了。
“对了,阿楚,”甄侦突然想起一件事,“昨天那个南温温穗谙的案子你判的是过失杀人?”
苏日暮眼帘微不可见地一抬。
“嗯,”楚故也觉得世事无奇不有,“本来大家都以为温穗谙是被暗杀的,不过回去仵作一验尸,发现就算没有那枚毒针,他后脑勺的磕伤足够要了他的命,加上那些书生的指证,薛天不仅过失杀人,还让人顶罪,够判个二十年的了。”
“那温穗谙也够倒霉的,死一回就算了,还有人要他死第二回。”燕舞感慨道,“话说那桌角有够硬的,弄出这么大个窟窿,就这么磕一下就死掉的人还真不多。”
京城五公子里南温死了,西薛入狱,这下子就变成三公子了,真是世事无常。
甄侦扬了扬眉,眼角的余光扫向苏日暮,只看到他垂着眉眼昏昏欲睡的模样。
是他揭穿了薛天叫人顶罪的事实……苏大酒才什么时候这么正义凛然了?
甄侦自然地收回目光,没有看到苏日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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