版的他,就连下达命令给他属下,都喜欢用单音节的字 。
吃完饭都已经四点了。按照正常的时间表,再过一个小时会议就要结束。可满屋子的人哪里肯放过顾鹤之。他知道的又多又全,而且能把艰深的理论简洁易懂的解释出来。在这些教授眼里,顾鹤之就是一个国外现在最先进理论的人肉搜索引擎。恨不得一个个和他彻谈到黎明。于是又拉着他回会议室继续说。
杨文勒也看不下去,定了最后时间。晚上七点无论如何一定要结束。
苏怀夏吓了一跳:“还要到七点?他午饭都没吃!他今天来吃早饭了吗?”
杨文勒犹豫了下:“有吧……”
苏怀夏看见杨文勒支支吾吾的样子不相信:“他早饭吃了什么?”
杨文勒茫然望天:“我们昨天连夜赶得印刷。熬到今天早上就直接来了……我们吃的是大饼和油条,至于顾兄弟吃了什么……早上太急我没注意……”
那肯定就是没吃啊!苏怀夏着急。
顾鹤之忙起来就会习惯性的忘记吃东西。因为如果没有遇到好厨师,吃东西对他来说不是什么好的享受……
那这样算起来,他可能已经一天多没有好好吃上饭了。
苏怀夏觉得这样不行:“停下来,马上让他停下来!”
“现在也停不住啊!你看后面还有这么多人排着队没有和他说上话呢。”
“这人一说就是半个小时四十多分钟的!这样说下去,哪里能够结束!”
“这……再等等吧,七点钟是大家约定好的。你如果现在上去把人带走,恐怕要遭群怒的。”杨文勒知道顾鹤之对于这些和国外最先进理论脱离了十年的教授们来说有多宝贵,也知道教授们渴望和他交谈的心情。这种时候如果突然把人带走……呃……反正他是不敢。
苏怀夏不知道现在这个年代的教授们有多执着,更不知道他们能为知识多么疯狂。现在她只知道,顾鹤之要休息。至少让他吃点东西吧!
苏怀夏心里着急又担心,哪里顾得上这么多,悍勇地拨开围着顾鹤之的人群,一把拉起正用纸笔和一个教授解释着某个理论的顾鹤之拖走。
教授正沉浸在获取新知识的兴奋中,看到最前沿的知识从他手边飞,红着眼睛抓住顾鹤之的另一只手手腕:“别走啊……”
其他教授和围着的同学意识到苏怀夏的企图,都骚动起来:“姑娘!你这是要做什么!”
“姑娘,快放开顾兄!这定理他还没讲完呢。”
几个教授心急,喉咙就无法抑制地粗起来,听着像是训斥。
苏怀夏被吓了一跳。
顾鹤之看自己的姑娘被人吓得哆嗦,眉心忽然沉下来,刚才温和的样子全然不见,冷然一把丢掉手里的笔,揽着苏怀夏的腰转身就走。
出声的几个教授意识到自己闯祸,连忙向苏怀夏忙不迭道歉。几个老教授向他低声下气的请求和道歉,苏怀夏觉得自己受不住。可又真的担心顾鹤之,咬牙端着不理睬:“顾鹤之,你和我回去!我带你去吃饭!”
顾鹤之愣了下,忽然笑起来:“好。”
他今天对除了许绍昌之外所有的人都很礼貌恭敬,但从来没人看他真的开怀笑过。一直都是一副认真却疏离的样子。现在骤然看他一笑,觉得眼前忽然晃到阳光,就连不断往外冒的问题都记不得了。
苏怀夏也被顾鹤之发自内心的笑容给晃到,这家伙笑起来真是太干净漂亮了!像是能够折射阳光的水晶。
好在苏怀夏和顾鹤之生活了这么久,多少有了些免疫力。看到其他教授还被晃得出神中,拉着顾鹤之就撒腿往外面跑。
“去正大门。”顾鹤之边跑边说。
苏怀夏今天和顾鹤之在这幢楼里转了好几圈。再路痴也知道正大门在哪,而且正大门离会议室很近,没一会儿他们就跑到了。
苏怀夏看见正大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辆车。
“上车。”顾鹤之的话变得越来越少。
苏怀夏见车里驾驶座上的人他眼熟,像是顾鹤之的助理:“你的人?”
顾鹤之点点头。他已经不说话了。
苏怀夏没想让他说话,接着问道:“你早就想到这结果,所以特地安排个人来接你?”
顾鹤之再点点头,可精神头明显低落了很多。
苏怀夏明白了,顾鹤之就是做好了被累惨了的准备来的……真是忍不住骂他傻!!本来就不喜欢说话,干嘛硬要自己来这里说这么多话!
她咬牙切齿带着顾鹤之上车。
一挨到座位,顾鹤之松了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整个人就像泄了气的球,完全成了一张皮,软绵绵地瘫在座位上。
前面的助理以前哪里看到顾鹤之这样萎靡,吓了一跳:“顾总……顾总你没事吧?”
顾鹤之瘫着吐口气,表示他还活着。
可助理不知道这吐气里的含义啊!他急得满头冷汗:“您坚持住,我送您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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