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外秋风微起,破破烂烂的窗子被风吹的喤喤作响,可是一门之内却是寂静的可怕。
慕青冉一动不动的半蹲在夜倾睿的面前,素来温软的眼眸此刻变得无限哀戚,尚有一滴未曾掉落的眼泪挂在眼睫上,更见无限感伤。
这世间的感情最是难以说的分明,就像是她从来不知道,夜倾睿为何会对她如此情深!
他的意,她都懂,可是他的情,她却是终身都难还的清……
初见夜倾睿的时候,尚且是在慕青冉第一次进宫赴宴的时候,那时只觉得自己被一道目光注视着,待她回望过去的时候,却是见到了一双fēng_liú无边的桃花眼。
看着此刻夜倾睿紧紧闭上的双眼,慕青冉的脑中却是不禁回想着,当这双眼睛再次睁开的时候,便又是满眼桃花,满目深情。
从前一直觉得他为人似是有些轻浮,但是她没有想到有一天,却偏偏是如他这般fēng_liú好色,也终有一日弃了身边万千花色。
尽管他一直都在帮着夜倾瑄做事,与他兄弟相称,但是慕青冉至今方才知晓,原来他一直表面上过得风风光光,好似无忧无虑,可事实上却一直夹在他们中间左右为难。
一边是他无法轻易放下的一腔深情,另一边却是不能舍弃的手足之情,不论最后选择哪一个,他余后此生……怕是都再难安生!
依他自己所言,想来若非是顾及到夜倾瑄,这一段夺嫡之路,他万万是不会再走下了。
或许夜倾睿说的是对的,他不够狠,是以狠不下心肠去对付身边的人,而这样的人……偏偏最是容易自苦。
纵使慕青冉再会算计人心,可也到底算漏了夜倾睿对她的情意究竟到了何种地步!
只是她心中早已经有了夜倾辰,再难容得下旁人,这无关乎他们二人谁好或是不好,只是端看缘分罢了!
不仅仅是对于夜倾睿,即便日后再有人对她很好,可是她也无法去接受了,是以他这一番深情,到底是错付了。
看着夜倾睿的手还在握着她的绣帕,慕青冉盈满眼眶的泪水终究是一滴一滴的掉落下来。
晶莹的泪珠晕湿了素色的手帕,她动作轻柔的伸手将帕子从他的手中抽出来,慢慢抬起手将他脸上的血迹擦去。
丰延皇室的男儿似乎容貌都极为出众,虽是比不得夜倾辰那般令人惊艳,但是夜倾睿的相貌也着实足够令丰鄰城中的女子着迷。
慕青冉隐约觉得,自己好似从未认真看过这张脸,不管是因着身份还是碍于阵营,但是今日……总觉得他分外的洒脱俊逸。
也许是终于得到了解脱,再也不必为这凡尘的种种俗世牵绊,慕青冉觉得夜倾睿此刻脸上的笑意方才最为迷人,只是可惜……那一双桃花醉眼,再也无缘得见了。
她一下一下仔仔细细的擦拭着他的脸颊,直到将所有的血迹都擦拭干净,露出了夜倾睿原本白皙的容貌,慕青冉方才伸手将他散在脸侧的墨发挽在耳后,又见他恢复了以往fēng_liú倜傥的公子哥模样。
终于弄完了这一切,慕青冉还注目打量了许久,眼前的人与记忆中初见的样子渐渐重叠,她的唇边方才漾起了一抹淡淡的笑意。
果然还是这般潇洒fēng_liú的模样方才最衬他,方才那般狼狈之态,着实不适合出现在他的身上。
一朝终把fēng_liú散,曲乱弦音断。痴情一梦望轻纱,回眸送桃花……
破庙之外,夜倾辰神色森冷的站在那,目光不知远远的落到了何处,周身的气质冷的可怕。
他的身后跪着地宫的人,皆是不发一言,沉默的等着夜倾辰吩咐,可是等了许久都不曾见他说什么。
见状,墨熙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却均是不敢上前与他说话。
一时间也不知他是因着王妃被刺杀的事情不悦,还是介意王妃与七皇子叙话已久,可是想了想,他们又不禁觉得,王爷虽是对王妃的占有欲强了些,但是并非是那般小气的人,这样的情况下……他应当是不会为此动怒的。
“属下保护不力,还望主子责罚!”忽然,墨清的声音尤为突兀的响起,令几人皆是不禁一愣。
说起来,害慕青冉险些受伤这样的事情,本就不是墨清一人的罪责,合该是他们所有人的责任。
但是此刻他自先领罚,墨音等人即便惊诧也是不敢再贸然开口说什么,主子要作何决定非是他们可以左右的,地宫的人要做的就只是听从命令,别的都不需要管。
“此事过后,自回地宫去领罚!”就在几人以为夜倾辰仍旧是不会说话的时候,却是听到他较之往日更加清冷的声音响起。
“……属下遵命!”
此事过后……究竟从几时开始方才算是“此事过后”,夜倾辰没有说,墨清也不敢随意去问,只应声之后不再言语。
“启禀主子,这边该如何处理?”看着满地的尸体,墨刈的眼中忽然之间变得更加的冷寂。
“送去夜倾瑄府上!”说着话,夜倾辰的眼中闪过了一抹浓烈的杀意,他似是不经意间转头扫了一眼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黑衣人,又冷冷的补充了一句,“一个都不能少!”
今日来了多少刺客,他就要给夜倾瑄还回去多少!
“属下明白!”
……
将手中的绣帕仔细折好之后,慕青冉再次将它放回到了夜倾睿的手中。
这一生而言,夜倾睿的情意,她已经无以为报,惟愿他永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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