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边下起了小雨,村民们都热情的递来自己的油纸伞,自己则随意徜徉在雨中,潇洒自在。
很快,他们便看到了大柱和二柱的身影:“两位客人,上竹筏吧。俺们都是识水的好手,带你们去看看那新鲜的白胖莲藕!”
于是,雪降与衡情,便随那识水的村民,上了竹筏。撑着油纸伞,竹筏于那深水之中,拨开那丛丛的芦苇。
碧色荷叶连天,随风颤动,似是不堪承受雨点击打。于这飘摇零落中,更显出无助柔弱之姿,令人怜惜。
竹筏行了约数十尺,只见那随筏的老儿少小,轻车驾熟地从那淤泥中挖出那莲藕,只在那水中随意冲洗,莲藕便显出原来白胖鲜嫩的样子。放入口中生嚼,汁水四溢,竟有一丝清凉夏意。
见衡情与雪降站着不动,大柱和二柱便拎着那新鲜的莲藕,直接跳上了他们的竹筏。衡情一个站不住,差点倒向雪降的怀里。
“这里的水干净得很,俺们都直接从这挑水回家喝,莲藕洗洗就可以吃了,两位不妨试试?”
衡情接过了那鲜嫩滴水的白胖莲藕,将其中一个掰成两半,递给雪降。
雪降接过莲藕,碰触到衡情的手指。带着莲藕滴下的水的湿意,热度顺着指尖蔓延到水滴所及之处,让他的手忍不住颤动了一下。
仔细品尝起嘴里莲藕的味道,衡情一边嚼一边说道:“唔……有点、上(像)天庭的玉露果儿,但更甜更多汁儿……”
说罢,还将剩下的藕块都送入口中,津津有味地嚼吃着,吃完还有些意犹未尽地将手上的汁水都舔净。
雪降将那方才衡情给他的一半白藕送入口中,初咬开那莲藕,便发出清脆响声,其中汁水也止不住地溢出。而后,这白生生的藕块与藕汁便带着些生涩而微淡味道,甜丝丝的化开在舌尖上,顿时口舌生津。
两人都有些吃上了瘾,雪降便又让衡情拿多几块生藕,都与他分吃了,吃完有些意犹未尽,见衡情嘴角边还有些许未被擦拭的汁液,毫不犹豫地用手指揩了揩。
“笨手笨脚的,吃东西也能吃成这样。”
虽是略带责备的话语,举动却亲昵无比。衡情愣了一愣,倒也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耳尖也染上了淡淡的粉色。
吃罢,其他人也挖藕挖得差不多了,将那洗得白胖鲜嫩的藕全数扔进一个个麻袋中。挖藕的老少都开怀大笑着,尽管他们身上都沾了挖藕的污泥。
受这欢快气氛的感染,不顾村民的阻拦,衡情和雪降加入了挖藕的行列,享受着这种平凡的乐趣。
直到天色渐暗,大家才将挖出的藕放好,准备返回。村民一起唱着歌,撑着竹筏,好不快乐。
水虽冰冷,人人却精神抖擞,带着农人自身的耐劳与精神气,与其他撑船的好汉唱着歌,声音洪亮悠扬。
伴随着歌声,行驶了数尺,那稍胖的大柱突然抬起手,指向了河的对面。
“平日在大太阳下,那鬼学堂就是寻常的村舍模样。但天色暗下来之后,那一处就会出现一团黑雾。喏,就在那对岸。”
两人顺着大柱指的方向一看,果然,先前来时,并未发现那处的异样。而返回之时,那处已然被淡淡黑雾笼罩,隐隐散发出妖异之魔气。
“原先这黑雾也没那么浓重,但最近是越来越厉害了。天还没完全暗下来,便已经可以看到这黑雾了。祸害的行人也是越来越多,俺们都是万不敢靠近那里的。”
听完大柱的话,二柱也是神色惶惶的样子。
“俺先前无意中路过,好奇地撑着竹筏过去,想看看有什么,结果看到一团被扒了皮的血肉,吓得俺掉头就跑,结果眼前一黑。后来俺醒了,好几天没能动弹,全身都是伤。听救了俺的人说了,才知道俺差点也被困在里面,是附近的人听见了俺的惨叫声,才赶来把俺拖出那黑雾,现在想来就后怕……”
“这小子偏不信邪,自己偷偷跑去河对岸,吓得屁滚尿流,现在胆小得不得了。”
大柱看着那瑟瑟发抖的二柱,只是不屑地哼了一声,而后神色严肃道:“俺家二柱算是命大的,前面有人遇害,俺们虽然赶到,但已经太晚了,甚至现在去救人的,也会惨死在那里。要是这黑雾蔓延到了这边,俺们怕也是要搬走了。二位千万别因为好奇,就跑到那边去了。”
衡情和雪降听罢,也严肃地点了点头。随着竹筏与歌声,众人离那处黑雾也渐行渐远,燃起渔火点点。
芦苇深处的远方,已是万家灯火通明。袅袅炊烟升起,而对岸那黑雾也愈见幽深恐怖。
待返到村中之后,与村民告了别,便返回原先的住处。在住处中不便用仙术净身,两人便先后清洗了身子,换上大柱二柱准备的粗布衣服。
不久,大柱二柱送来了些饭菜,虽都是简单的农村饭菜,但其香气仍令人食指大动。刚才他们挖出的藕,便被做成了清炒的藕片,色泽雪白,加上辣椒和葱蒜,更是鲜香四溢。
雪降拨了拨油灯中的灯芯,火焰倏地明亮了起来。“这里的老百姓倒是热情,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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