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账簿上那三贯铜钱哪去了?是不是又借给你们家兄弟了?”
“没啊,说了用来补贴店里!”
“那家店?你说啊!?我就知道你又拿钱借你那穷兄弟了!”
“一堆桶烂泥巴扶不上墙的东西!你们家老兄大年三十别人来家里催账,前前后后你借了多少钱,你说!?不是做生意的料就老老实实干自己的本分,赔了自家的钱,还带上我们家!还有你家大嫂跟三嫂不和,你那俩兄弟不去调解也就罢了,居然也老死不相往来!你大嫂和三嫂上次在田里遇见了。。”
“说够了没有啊!?说完了,就给老子滚出去!”
“没完!你们家那点烂事,还不准说咯!?还有你,自己藏了多少私房钱!?别以为我不知道,长得个阿弥陀佛的样子,还学会嫖赌逍遥啦!?”
“老子去你丫的,个癫婆哩!”
“啪啪~咚咚~。。。”
周頔猛得从床上坐起,呼,是噩梦!周頔抹了抹自己的双眼,自己早已泪流满面,胸口还在隐隐作痛。这样的噩梦他从记事起就经常做,他知道,这个梦,他将还要做下去,甚至伴随他终生。
发觉是梦后,周頔并不立即就睡,他心里隐隐有一股不安,想了想,周頔起身打开房门,向父母的房间望去。父母房间的是亮着的,这让周頔内心愈发不安,定睛一看,母亲的身影在烛光的照耀下变得张牙舞爪,父亲的身影瘦瘦弱弱的,可却时不时有歇斯底里的声音传来。
家里的佣人已经习惯了主人家的纷争,纷纷躲在家里,也不知道是真的睡着了,还是不敢管,不想管。
周頔不敢在耽搁,光着脚丫飞速跑向父母的房间。
“你这婆娘有完没完,滚开,老子要睡觉了!”
“还没完呢!你说这么晚了,干什么去了!?对账簿?鬼信呢!”随着一声破门声,夫妻俩的吵闹戛然而止。
“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大冷天的,怎么光着脚就来了!”母亲张氏满脸不情愿的松开丈夫的衣襟,走向儿子,关心地问道。
“快去睡吧,明天还要上早学呢!可不能迟到了。”周友水正了正衣襟道。
“嗯。”周頔强忍着已经到了眼眶的泪水,感受着内心刀扎般的心痛,皱着眉头,默默地关上了房门,回自己房间去了。他知道,每当自己出现,只要父母不是正在“以死相拼”,家火就会慢慢熄灭。但他不知道家火何时又会烧起来,他不在的时间,家火怎么熄灭。小小年纪的周頔不明白,相亲相爱的一家人有什么好吵的,周而复始,反反复复,如果是这样,周頔觉得倒不如分开了好。母亲吵架,分家这个词提的最多,可从未真的分过。为了孩子,母亲张氏老是这么说。(注1)
回到床上,周頔久久不能入睡,他安静地竖起耳朵,倾听着父母房间的声音,万一打起来,他好去劝架,周頔如是想到。他又回想起以前,母亲一直bb父亲,父亲愤怒的把钱袋砸向母亲,然后两个人都倒地撕打。
撕打中,父亲把母亲按到在地,挥以拳头,很快母亲嘴角见血。母亲愤怒地大叫道:“頔麦,去外面拿扫帚打着畜牲的头咯!”
“别听她的,今天让我教训一下这个没有教养的东西!”父亲狠狠地道。
“妈妈,你不吵爸爸,不打爸爸,爸爸也不会打你啊!”周頔坐在床上,不知所措的道。母亲咬牙切齿、嘴角泛着鲜血的样子,周頔多年以后,每每想起,有的只是心痛和无奈。这是周頔记得的第一次父母打架,此时周頔才两三岁。
周頔还记得,一次父母本来正高高兴兴的合伙做着晚餐,周頔正在书房读书。突然,一声“咣铛”的声音响彻府邸,是菜刀落地的声音!周頔慌忙跑向厨房,父母两人在厨房打起来了!出于本能的迅速判断现场形势,周頔没任何犹豫的跪在母亲面前,请求母亲不要在为难父亲。周頔至今记得母亲愤怒地甩开了自己的双手,仍对着父亲喋喋不休。父亲不忍,强忍怒气拉着周頔往府外走。那一晚,父子两在外面的一家小店吃的晚餐,菜不奢华,但有四菜一汤。周頔第一次郑重的问父亲,关于母亲说的那些是否是真的。父亲矢口否认,并称母亲是神经病,疑神疑鬼的。
周頔再次郑重的确认父亲有没有不经过母亲的同意,偷偷借钱给亲戚。父亲坚决的摇了摇头,说没有。周頔点了点头,他相信了父亲,但她知道母亲是为了这个家好,她为这个家的付出,周頔是看得见的。
多年以后,母亲又在周頔面前数落父亲的不是,周頔这次没有忍,也没有劝,他大声的反驳,父亲不是你说的这样,是你疑心病太重了。母亲愤怒地咆哮道:“你以为我说的是假的,他自己都承认了。早在我们结婚的时候,办喜宴收的礼金,他居然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借给他家亲戚,直到现在你姐姐的婚房,他也不经过我的同意就偷偷借钱给她。借钱没关系,你好歹和我说一声吧,家业也有我和我们家的一份心血。我又不是那么不通情达理的人,跟我说说好话,我也会同意啊!”
“你有证据么?他亲口承认了?”周頔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自己亲口承认了呀。”
“他真的承认了?“周頔再次不可置信的问道。
“他是真的承认了。”母亲郑重道。
周頔的脑袋哄得炸了一下,“他自己都承认了。。”可是,父亲明明亲口信誓旦旦的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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