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白云缓缓飘过,遮住了天空中肆意散发光芒的太阳。
正对着刺眼阳光的周慕云眼前略一暗,有些不习惯。而就在这时,水四方动了。
静若处子,动若脱兔。
他脚下一点,剑指周慕云整个人腾空飞出,仅一眨眼见,泛着寒光的剑尖便已经到了他鼻前。
周慕云却仿佛早走预料般,面对着这气贯长虹的一剑不退反进,手中长剑一引,“叮”一声,荡开这一剑,整个人上前竟和近身水四方打成一团。
“叮”、“叮”、“叮”…
清脆的金属敲击的声音如细密的鼓点一样不绝于耳,两个青色的身形在场中位置不断变幻,看得周遭数百名正一教弟子眼花缭乱,一颗心都渐渐提到了嗓子眼。
周慕云的剑如同一条黑色蛟龙,时而大开大阖、势若睥睨,时而又如微风细雨、密不透风、水泼不近,时而又来势汹汹,气吞山河;而水四方的剑则如同苍松翠柏,每一剑的剑招中都苍然有古意,又内藏变化,轻巧灵活、吞吐自如,二人真是打的难分难解,不相上下。
“叮”一声脆响,两人的招式戛然而止。所有人都惊讶地看着水四方手中,那把百炼精钢所打造的长剑竟拦腰被截断。
“…”周慕云看着水四方手中只剩下一半的长剑有些羞赫,将手中完好无损的“绝情”反手背在身后,微微低头道:“水师兄剑法高绝,小弟自叹不如!”
水四方却不置可否,只是目光迷离看着手中截断的长剑似是还没有回过神来。
“你来这里,怎么不先找人通报我一声!”这时,一个清冷高傲的声音响起,周慕云寻声看去,原来是张道衍。
“散了,都散了!”张道衍看着围成一团的的正一教弟子,剑眉微蹙道。声音不大,却已有威势。周围的弟子也不答话,只是三三两两散开,可见张道衍在这正一教中积威已久。
“你跟我来。”张道衍又对周慕云道,便转身向上走去。
“…”周慕云无语,转头看水四方还是那副呆若木鸡的样子,不知该说什么,便向他拱手作揖道声告辞,带上剑匣、酒壶跟随张道衍而去。
“…”水四方看着周慕云的背影,嘴唇动了一下,仿佛要说什么。
与他交好的一位师兄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道:“师弟,怎么这副样子?人家都认输了!”
水四方闻言一笑,自嘲道:“输了?他分明是赢了的,谁说他输了?”
“可是,他明明认输了呀…”那位师兄不解道,看着远处台阶上那个背负剑匣的背影道。
“他方才…根本没有用全力。与我只不过是切磋而已…你知道他方才那一会儿用了多少种剑法吗?”水四方捡起地上的半截长剑,仔细地将剑尖和剑柄用一块布包起来笑道:“足有上百种!也就是说,他真的只是切磋而已!或者说…只不过…是用我试剑而已!”
“嘶--”那位师兄倒吸一口冷气,有些难以置信地看着周慕云消失的方向,喃喃道:“不可能吧…”他跟水四方向来交好,知道水四方的真正水平--那是经过鲜血见证过的,此时,竟听他说被人当做了试剑石!怎能让他心中平静!
“怎么不可能…天下英才何其多,我也不过是个井底之蛙而已…”水四方笑道,神情中却带着开朗。他不是那种因为一时挫折而一蹶不振的人,要不然,怎么对的起他手中宁折不弯的长剑!
“嗯…”那位师兄点点头,看水四方的神情知道他并没有因此心灰意冷,便放下心来。担心中还是有些不相信地道:“那他于那…张师兄相比如何?”他原本是想说那人的,但临出口又改成了张师兄。正一教八百弟子,张道衍一向是超然物外的存在,除了他让人绝望的天资外,也与他高傲的性格有关。因此包括他在内的许多弟子对他…并不怎么喜欢。但此刻却称张道衍为“张师兄”,是因为至少张道衍也是代表着他们这十二大圣地之首的正一教,与有荣焉。
“呵呵…”水四方淡淡一笑摇了摇头道:“张师兄的天资不是你我能猜测的,如果是两年前,这个周慕云现在的剑道造诣应该能高过张师兄,但是…”
“嗯…”那位师兄闻言微微颔首。他明白水四方言外之意。两年之前的张道衍与如今的张道衍,自然不可同日而语。周慕云对上张道衍,有败无胜!他们却不知道周慕云修习剑道也不过一年而已,要不然…
…
“你来这儿,有事吗?”张道衍坐在椅子上,令仆从奉上香茶。虽说他为人高冷,但就最基本的待人接物礼节来说却没有任何问题。
“嗯…此来,主要就是为了跟你道声谢谢。”周慕云手捧着有些发烫的茶盏道。
“…”张道衍看着周慕云,眨了眨眼睛,没有说话。又见周慕云竟再未开口,奇怪道:“然后呢?”
“啊?然后?”周慕云愣了愣,又似是想起什么,挠挠头道:“我的身体出现了一点状况,你若是要跟我打架,怕是还得等一段时间…”却见张道衍还是那副面带疑惑的样子,有些莫名其妙地看向他。
“…”张道衍张了张嘴,有些不确定地道:“莫非你不知道?”
“嗯?知道什么?”周慕云拿起茶盏抿了一口,感觉还是有点烫便又放下了。
“仙门开了。”张道衍见他这幅模样,便知他对这件搅动了九洲风云的大事根本一无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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