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行看着眼前这些元婴、金丹境界的太真门道士,目光微冷。蓦地,他又嘴角一挑,笑了。那笑容中,是难以言表的嘲讽。
“孙匹夫,你可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他轻声道:“连出来面对不敢吗?!”
声音不大,却远远传出,在天柱峰上的楼阁亭台间回荡不绝。
“…”死一般的沉默。那些元婴真人、金丹修士哪一个不是往常威风八面的人,如今却连出手的勇气都无。只是紧紧盯着对面那个仿佛谪仙般出尘的男子,防止对方突然出手。
“哼!”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响彻在天柱峰上,一位须发皆白垂垂老矣的老道随即出现在虚空中。
“师祖!”
“师叔祖!”
太真门的弟子们见到这老道,一个个大喜道。心中莫名地松了一口气。
“一群废物,外敌当前,竟连出手擒拿的勇气都无,要你们何用!”那老者怒目扫视了一圈,须发皆张喝道。又回身看着虚空中的白夜行,目光中带着阴冷道:“白前辈,虽说您是前辈高人,但无端闯我山门、伤我弟子,是何道理?”
“道理?”白夜行瞥了这身形有些佝偻的老道一眼,冷笑道:“于正清,叫你师傅出来,你还不配和我讲道理!”
“哼哼…”于正清怒极反笑,指着白夜行切齿道:“白夜行,你休要给脸不要脸!念你是前辈我才与你好生相劝,莫要自误!”
白夜行看着这怒目圆睁、须发皆张的老道,脸上笑意越来越甚,声音却像是九幽地府般冰冷:“好!若是你能接下我一掌,我便扭头就走,不仅如此,我还给你于正清叩头致歉!”
于正清看着笑得阳光灿烂的白夜行,蓦地心中一跳,却也冷笑道:“一言为定!”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块赤红色铜镜,默念咒语,那铜镜便上升至他头顶,垂下万道霞光,密不透风将他紧紧罩住。
白夜行负手而立,面上没有一丝情感。只是等着于正清做完这一切,才轻轻将大袖一挥,似是驱赶苍蝇般轻轻将手一扣。
这一掌,天崩地裂、日月为之失色。
只见随着白夜行的动作,整个天柱峰都颤了一颤,山上无数楼宇石桥随之崩塌,山石滚落坠下云端。天空中站立的太真门修士也似是站立不稳,一个个重重摔在地上。一时间,惨叫无数。
而原本那于正清站立的地方,则是毫发无损。只是,于正清本人却以无影无踪。只有地上些许白色的粉末,显示着他曾经来过这世上。
“孙匹夫,若是你还不出来,我便杀光你的徒子徒孙,把你这天柱峰也拆了。”白夜行斜着头微笑道。
“白兄,你还没有消气吗?”一个声音传来,虚空泛起涟漪,一个身着惨绿色长衫的少年出现在空中笑嘻嘻地道:“你看我那弟子都被你打成了灰灰,连我房子都拆了,还要怎样?”看那少年面上带着灿烂的笑,连最美的风景都仿佛在此刻失去了颜色。只是那双眸子…一片灰色,令人望之胆寒。
“孙匹夫,多年不见,倒是越活越年轻了,可喜可贺啊。”白夜行面带嘲讽地看着这惨绿少年笑道。
“哪里哪里,还是比不得白兄潇洒快活。”那少年嘻嘻笑道,似是没有看到白夜行脸上的嘲讽之色。
“可你门中弟子不顾修为差距,将我那幼徒弄得生死不知,你又待如何?”白夜行斜眼看着这少年道。
“哎呀…我的弟子都被你打成灰灰了,你还不满意?”惨绿少年面带委屈地叫到,一双灰色的眸子又往后瞥了一眼,努努嘴道:“要不然,你将他们也杀了,就当给高足赔礼,如何?”
后方凭空站立的太真门弟子闻言,一个个心中悲切,又敢怒不敢言,只得呆呆地站着充耳不闻。
“哼!太上忘情!你可真是洒脱!”白夜行冷哼一声道:“你这些徒子徒孙就给你留着养老送终吧!把那朵十二品莲分出三十片与我弟子补身子。”
“三十片?!”惨绿少年面带肉疼之色叫到,眼中却一片冷漠。他连连摇头道:“最多三片!”
“十片!”白夜行冷声道:“莫非,你孙匹夫还想也与我做过一场?”
“…”惨绿少年仰着头似是考虑了一番,从口中吐出十片指甲盖大小的花瓣交与白夜行,面色苍白道:“怕你了,你快走!”
“…”白夜行将花瓣收下,深深看了惨绿少年一眼,也不出一眼转身离去。一眨眼间便消失在茫茫云海中。
惨绿少年收起脸上的表情,冷冷地看着白夜行离去的方向,嘴角扯了扯。又转头看向身后的徒子徒孙道:“是谁惹来这个疯子的?出来!”
太真门众弟子面面相觑,皆是茫然看着眼前这位“年轻”老祖不语。
这个,一个几乎低不可闻的声音道:“老祖…徒孙知晓…”
“唰”一声,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那人,只见那人一张圆脸涨的通红,目光中有悔有恨。却是门中金丹大圆满境界弟子的孔德。
“额…”惨绿少年眨了眨眼,灰色的眸子竟带着一丝迷茫地看向那人。
“禀老祖,这是徒孙门下弟子,孔德!”有一老道看惨绿少年的样子,忙跳出来道。又转过去冷声道:“孔德,快从实说与老祖听!”
孔德擦了擦头上的冷汗,强忍着想要拔腿就跑的冲动,支支吾吾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道了一遍。他心中的悔恨怎么言表?!方才白夜行和惨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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