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们走之后,一只小手默默的把地上脏的看不出祥子的蒸饼捡了起来。
小叫花儿摸了摸蒸饼,把它塞进怀里,然后远远的跟在两个男子身后,没发出一声动静。
他身材本来就瘦小,平时也习惯了躲避别人的视线,故而一直跟到乱葬岗都没被发现。
两个男子把刘海的尸首扔到乱葬岗的一个土坡上,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小叫花儿略微有些犹豫,还是蹑手蹑脚的走了过去。他轻轻蹲下,把蒸饼塞进刘海手中。
“大哥哥,如果真有下辈子的话,你再把蒸饼还给我吧,记住我要热乎的。”
说完,他就用手捧着土,往刘海身上放。
可是刚刚放下一捧土,小叫花儿的动作就停了下来,眼巴巴的盯着刘海的手。
刘海的手指头微微颤动着。
若不是仔细看,根本就看不出来。
他眼里就带了些希望,伸出手去探刘海的鼻息…虽然微弱,但还是存在着的。
就在他想要收回手的时候,刘海的眼睛却猛的睁开,望着上方,吓得小叫花儿退后了好几步,瞪大眼睛盯着他,还是有些惊惧的样子。
刘海只感觉自己头疼欲裂,前一秒他还在按摩浴缸里泡澡,这一刻却露天躺在树林里。
树…树林里?
刘海也顾不上头疼的感觉了,他猛的坐起来环顾四周,倒吸了一口冷气。
他所在的小土坡还算得上干净,至于其他的沟里零零散散的堆着一些白骨,看起来吓人。
这地方,怎么这么像乱葬岗啊!
刚才自己不就是一时走神把沐浴露当成酸奶喝了吗?反应过来就已经被人送去洗胃。
该不是食物中毒还有幻视的副作用吧?
不行,自己得赶紧找医生问问去。
刘海捂着头,努力的站了起来。他现在身体像是散了架一样的浑身酸疼,甚至胃里还有很强烈的饥饿感,只有手里还有一个特别脏乎乎的东西,像是某种吃的。
谁这么整自己?把这脏东西塞到自己手里?
刘海厌恶的看了一眼,就想要把蒸饼扔出去。
“不要扔!”
小叫花儿见他醒过来之后,想要把连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蒸饼扔掉,连忙扑上来把那个命运坎坷的蒸饼夺了回来,爱惜的捧在手里。
凭空冒出一个人来,把刘海吓了一跳,他看了一眼小叫花儿,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
看了看小叫花儿,再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破旧不堪的衣裳,刘海不得不接受一个现实。
他堂堂农业大学的研究生,正是前途灿烂美好的时候,居然这么穿越了!
而且,看手的样子,原主年龄明显比自己小得多,只是身体似乎不太好,刘海只感觉十分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额头上还疼的厉害,仿佛是受到了曾经什么重击一样,一阵一阵的眩晕感袭来。
刚站起来,刘海就眼一黑,晕倒在地。
小叫花儿吓了一跳,把蒸饼塞进怀里,连忙跑过去探刘海的鼻息,刘海鼻息已经恢复了正常,他这才松了一口气,抿了抿嘴。
只是这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乱葬岗显得有些阴森森的,小叫花儿犹豫的看了刘海一眼,还是伸出手去抱住刘海的肩膀,使劲往外拖。
刘海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在一个破庙里边,旁边蜷缩着那个小叫花儿。
他张了张嘴,喉咙有些干涩,而且不只是身架子快散了,背部还火烧火燎的。
刘海只不过稍微一动弹,小叫花儿就警觉的坐起来,透着朦胧的月光,紧紧盯着他。
“哎,不好意思…你这有水吗?”
小叫花儿怔了怔,从稻草里抽出一只有缺口的碗,从瓦罐里倒出一碗水,递给刘海。
刘海接过来,也管不得干不干净,一饮而尽。
喝完以后,他坐正,笑嘻嘻的盯着小叫花儿。
“小屁孩儿,这是哪年呀?”
小叫花儿不敢置信的盯着刘海,却见他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气恼,不由得十分诧异。
这大哥哥刚刚经历了那么难堪的事情,现在怎么看起来没心没肺的?该不会…
是鬼上身了吧!
想到自己把一个鬼上身的男子带回来,小叫花儿一屁股跌坐在地上,眼神中满是恐惧。
刘海心里也是咯噔一声,不好,露馅了!
不过看自己的衣裳,虽然破烂,还算得上是干净的,应该和这小叫花儿不是同类吧?
“贞观三年。”
就在刘海正犹豫着要不要对小叫花儿威胁的时候,小叫花儿却抱着胸,怯生生的看着他。
“你还是那位大哥哥吗?”
刘海一怔,眼睛迷茫的眨了两下。
“我现在脑袋特别疼,什么都不记得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小叫花儿将信将疑的看着他,摇了摇头。
还好他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刘海松了一口气。
贞观三年?如果自己没有记错的话,贞观应该是唐太宗李世民的年号吧?
不过,这个时候还不能叫唐太宗,该叫圣人。
不过刘海的历史并不是很好,因此低着头想了半天,他都没想出来今年有什么特别的。
倒是小叫花儿看到他沉思的样子,心放下来。
刚才应该是因为头上受了伤,所以把事情都给忘了吧?倒是真够可怜的。
不过刘海已经忘了,他也没多言,只是又从怀里掏出那个蒸饼,细心的剥开已经脏的不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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