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尺白芒依旧在向下降落,剑尖已没入穆白的脊柱之中,他的表情也更加痛苦,同时,他手中的印记彻底定格。
融剑入体的过程最为痛苦,也最为凶险。
要知道,即便是将普通的飞剑融入脊柱之中,都要承担巨大的风险,更不要说是将自然剑胎融入其中。更何况,现在的穆白还在奔逃,根本无法做到一心一意,此时此景,融剑入体,凶险更深。
“骨为剑身,身为剑鞘,我以我意,做剑魂!自然剑胎,给我融!”穆白大喝,竖在胸前的剑指猛地压下。
一瞬间,那已将剑芒刺入他体内的自然剑胎,竟陡然飞坠而下,全部贯入他的脊柱之中,齐根而没,满天的白色光芒也瞬间收敛,在穆白后脑与脊椎相交之处,出现一条一指宽的血痕。
“啊!”
穆白大声嘶吼,以他的意志力,竟也承受不住自然剑胎彻底入体时的痛苦,刹那间,他的脑海中出现短暂空白,直接一头从空中栽下,扎入雪堆之中。
而在其脊柱之中,此刻又是另一片光景,那剑芒绽放耀眼的光芒,直接将穆白的整个脊柱都照亮了,甚至于,此刻透过其后背的皮肤,都能看见那道剑胎的虚影。
它悬停在脊柱中央,自下而上,爆射出一道锋利光芒,想要洞穿穆白的脊骨,从其中逃遁出来。
蓬!
穆白拔空飞起,并指连连点在胸口,每点一次,他便张口吐出一道血箭,脸色也苍白些许,接连点出九次之后,那剑胎上的锋利光芒竟悄声黯淡下去,并与脊柱之骨发生了融合。
每融合一分,那剑胎便暗淡些许。
“心剑一意,剑融!”手指最后一次点在胸口,穆白低喝一声,那剑胎上璀璨的光芒彻底黯淡,仅剩下一柄三寸长的白色剑影。
穆白暗松一口气,从胸前收回手指,融剑的过程虽还未结束,不过最危险的阶段已经被他侥幸挺了过去,现在只剩下将那剑胎与他的脊骨融合了。
这需要大量时间,至少也要半个时辰,在这段时间内,他除了提防自然剑胎会陡然反噬之外,再不能为其做任何事。
扬袖收回金母炉,穆白取出几颗丹药吞下,偏头看向身后,目光猛地一凝。
只见在他融剑入体的这段时间内,墨毅竟已追了上来,现在离他竟还只剩下不到三里,且这个距离还在被拉近,一旦被拉近到某个距离,墨毅便能出手了。
见此情形,穆白再取出几颗丹药吞下,猛地拔开身形,彻底展开速度,现在,他唯一能做的便是挺过这最后半个时辰,避免自然剑胎突然反扑,也避免被墨毅拉近距离。
“真是一只滑溜的虫子!”墨毅眸光微微一闪,紧紧盯住穆白的后背,有些不愿置信的道,“没想到你竟几乎将这剑胎炼化,不过,也仅如此了,因为现在,我已没有兴趣再和你玩下去。”
“死吧!”
轰!
他再度并指点在眉心,速度蓦然再度加快,眨眼之间,其与穆白之间的距离便剩下堪堪两里。
“能逼我用燃烧墨麒麟之血来提升速度,你足够自傲了。”墨毅猛地抬起手掌,手心绽放耀眼青光,肉眼可见,一只十余丈大的巨掌没入风雪之中,卷起满天的雪晶,轰的一声,径直拍中穆白后背。
“噗!”
穆白仰头喷出一道血箭,身形在那一掌的推动下,径直爆射出去,再度拉开与墨毅之间的距离。
不过,硬抗住墨毅祭出的遮天手,他也不好受,此术毕竟是太虚圣地的传承秘术,威力无穷,他也因是肉身强大,并借助第三莲激发后瞬间产生的防御光幕,才能保全性命。
然而,他虽扛住了这一掌,却因这一掌拍在后背,那原本与脊柱静默相融的自然剑胎,竟猛地爆射出一道剑芒,开始反扑,好在这反扑并不激烈,最终被镇压下来。
默声捏了捏拳,穆白回头看向身后的茫茫风雪,心底升起一丝无力,“照这样下去,根本便坚持不了半个时辰,而且,即便融合了自然剑胎,我也并非其对手!可恨!”
他脑中快速思索,寻找自救办法,但发现以他所掌握的手段,根本没有一样可以战胜墨毅,金纸不行、金母炉不行、血月黑莲不行;;
他所掌握的手段,几乎都不行!
不是说这些手段不够强,而是他与墨毅的实力差距太大,即便有这些至宝,也无法抹平这种差距,除非他能想办法在一招之内将墨毅重创,如此以来,他还有可能与其一战。
但这,几乎便是天方夜谭!
“我到底还有哪些手段没有用到?”穆白自问,蓦然,他脑中闪过一抹电光,想起一物。
同时,他的身形猛地停下,抬手虚按前方,两道光芒倏然在他手心亮起,分别化作一只画笔,以及一块白色木板。
在这木板之上,深深刻着一个大字,此字似炁非炁,似無非無,极为奇怪,最为奇特的是,当落下的雪花飘在那个字上时,竟以极快的速度化为水,而后再变浅消失,化作虚无。
看着这块木板,穆白脑中闪过玄易子当初的警告,目光微微闪了闪,化作决然之色,旋即,他取出一瓶丹药倒入口中,抓起那只画笔,豁然抬头,看向身后,眸中爆射出两道精光。
“终于不逃了吗?”墨毅停下脚步,目光轻轻瞥过那块木板,落在穆白身上。
“我为什么要逃?”穆白紧紧捏住那只画笔,低头看向白色木板,目光集中在那个源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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