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风吹拂平静的湖面,泛起层层涟漪。
神秘的风鸣岛便在此地,这里本就远离人烟,而风鸣岛又是一座湖心小岛,没有船只往来,更是无人问津。
小岛上云雾飘渺,有参天大树扎根其中,树枝垂下一架秋千,随风摇摆。
千念岚望着秋千,怔怔出神。她的身后是间木屋,不大,但是干净整洁。
“岚儿——”
神婆拄着黑木拐杖,从木屋里走了出来。
千念岚仍旧全神贯注地面向秋千,默然不语。
“在想什么呢?”
千念岚回过神来,道:“没,没什么。”
神婆叹了口气,低声道:“自从你回来之后,整日魂不守舍,你的性子,我怎会猜不到呢。与婆婆说吧,你是否还在担心那小子的安全?”
千念岚已被神婆言明心思,便不再隐瞒,她的眼里满含幽怨,片刻后道:“那山间处处藏着危险,他又如何能安然无事的下山离开。既然婆婆是真心收他做了弟子,又怎能这般放心地将他丢于荒山野岭中呢?”
神婆听罢,纵声大笑道:“要是他连太冲山脉都出不去,岂不是太小看了他。倘若他真的会死在山中,那对于我们也没有任何价值!”
“虽然南方的太冲山脉妖兽横行,但基本都是些寻常的山精野怪,凭着一点本事就处处占山为王,不足为虑。更何况他身负无上灵力,没些能耐的妖兽根本就不会靠近,这,也是我答应认他做徒弟的原因。”
“婆婆收他为徒,就因为他有无上灵力?”
“傻丫头,多一个人就能多一份把握,重振黑山困难重重,而我们的敌人还不知身在何处呢。”
“敌人?”
“那日在黑山与我交手的小丫头也算天资聪颖,她不过与你一般年纪,你若不是······”话到此处,神婆顿了顿,然后若有所思地道:“你只顾着贪玩,或许有朝一日她便能胜过你了。”
心思沉重的少女轻轻地道:“可我只想同平常人一般活着。”
神婆听罢,脸上皱纹一紧,气道:“胡闹!让黑山在天下继续扬名,让黑山重受武者尊敬,这可是你母亲临终时的遗志,你怎能如此没有抱负呢!”
千念岚第一次从神婆嘴里听到“母亲”二字,她的心仿佛被巨石冲击,美目霎时就覆上了一层泪。
“我从来都没听说过她,更不知她是怎样的一个人。就因为婆婆说我是黑山后人,我便要老老实实地去走我不想走的路?婆婆,黑山已经消失了千年,我不可能是黑山的后人,我也没有那个疼我爱我的母亲······”
晶莹的泪滴从眼角滑落,在她的记忆中,哪怕自己有多么想念亲生父母,都未曾哭过,若不是出了风鸣岛之后,觉得一切都不能像她所想的那样生活下去,又怎会让她变得如此郁郁寡欢。
神婆没有用严厉的语气训斥她,而是静静倾听那秋千随风摇摆发出的声音,似是在回忆陈年旧事,许久之后,才缓缓地道:“是我的错,是婆婆一直没有跟你说过她的事——可你要知道的是,你母亲是那样的爱你啊!”
说到动情处,神婆竟也有些哽咽,她从来都不愿在千念岚面前提起过往的事,就是不想看到一个天真无邪的孩子从小被生世羁绊。
可真正要到说破埋藏心底的旧事之时,以前所做的一切,是否都将付诸东流?
迟疑了许久,神婆还是不愿多说,只是心有顾忌地道:“其实她在你出世后不久,就永远地离开了人世。”
满满积蓄的思念,在此刻爆发!
千念岚第一次知道痛哭的滋味,泪水流过她的唇,那种感觉又苦又涩。
而神婆一动不动地站着,许久之后,才将哭泣的少女拥入自己单薄的怀中,那双没有瞳孔的灰白眼珠,悲情地望向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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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美景,弄田村周围添了许多金黄色。
那座隐没在云雾之中的仙隐峰渐渐浮现在了眼前。
少年早已不是出村时那样没走几步就气喘吁吁,自从修成元神之后,幼时吞下还生丹后的负面效果就消失无踪,心中不觉感慨万千。
出村让他改变不少,所以兴奋地想要对村里人述说外面的每一件事,不过当他冷静下来的时候,又不想同他人说了,毕竟村里的人一心只想延年益寿,安居乐业,对于村外的事,并不是他们有兴趣想要了解的。
尚天珩没几日就能走在回村的路上,多亏了苏雨溦的帮忙,两人借助车马之力到得谈阳城后,苏雨溦就在一家客栈住下休息了,少年盛情邀请她去村里看看所谓的“文士好人”,又被冰冷拒绝,这样的结果,当然也在意料之中。
话说苏雨溦是该需要清修一段时日了,少年看得出来,她的面色从那日与无尾角虎争斗之后,就没好过。
一路上,少年思绪翻涌。
他看向路旁小沟里的涓涓溪水,蹲下身用手舀了一口,果然,从后山流下的山泉还是那样甘甜。
再走过一段,前面,弄田村的石碑,村头的那间茅草屋,还有那棵常绿的大樟木,迫不及待地进入视线。
尚天珩激动无比,再也不能一步一步的行走,而是立即飞奔过去。
家门敞开着,少年大踏步地走进屋内,喊了声:“静姨——”
进入眼帘的第一个人却是云叔。
“云叔,你在呢。”
“嗯?是天珩啊,你,你回来了?”语气有些激动。
云叔还是如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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