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
裴璟愣了一愣,李修宜继续说:“难道殿下真打算一直和娘娘如此僵持下去么?”
裴璟别过眼睛,缓缓道:“并非天下的夫妻都是相和的,敬国公和敬国公夫人三天小吵五天大吵从不维持人前和睦;佩茨长公主冷落了驸马一辈子,至今未准驸马过府;七皇弟与其王妃更是因爱生恨,拔剑举刀相向, 削发砍指;我与太子妃相敬如宾, 已是好出太多。”
李修宜追问:“殿下此言是在生娘娘的气?”
“不, 我在生自己的气。”裴璟拢了拢袖,望着窗棱上的花,“我若是不那么快陈情,便不会将局面置于如此尴尬的境地,不至于连朋友都做不成。”
虽然他本也不想和他做朋友。
只是那样多少能得他一个笑脸。
李修宜听出裴璟平静语气下汹涌的失落,连忙安慰道:“殿下不要责怪自己,喜欢一个人本就难以忍耐。”
“那你当初是怎么忍住的?”
喜欢阿娇那么久,要不是孟初霁一语道破,恐怕再过几年他都不会知晓。
李修宜深深无奈:“因为我与殿下不一样,公主是我远在天边的明月,而娘娘却是殿下近在咫尺的枕边人啊!”
好比一块肉,一块长在天敌身上活蹦乱跳,一块挂在嘴边张口能咬,其诱.惑程度是不一样的。
裴璟笑了笑:“原来如此,那倒确实不怪我。”
李修宜看了他的笑容心里更难受,“那殿下和娘娘就这样了吗?”
裴璟徐徐一叹:“他只想和我做朋友,可我不想。”
李修宜没办法再说下去,因为他不忍心再在裴璟心上划一刀,黯然告退。
……
孟初霁在府里窝了几天感觉自己都快要长虱子了。
天冷是一大原因,更多的是他怕裴璟想开了来找他找不着。
但过了这许多天,孟初霁彻底不抱希望了,铁打的自己流水的兄弟,强求不得,强求不得。
闲得没事干,孟初霁想到周云生,上次约好一起喝酒,还没来得及约呢,眼下正好。
孟初霁转首派人去周将军府府一趟,知会周云生,无多时得了“随时恭候”的回信,孟初霁欢天喜地的裹了几层衣服出门了。
当然孟初霁没有发现裴璟目送他的马车远去。
到了周将军府,檐下被扫了雪的镀金匾额大字又闪又亮,远远地,孟初霁看到了匾额下一大波人正严阵以待。
这么大的阵仗自然不是单为孟初霁准备的,孟初霁见众人行礼,假模假样地开口道:“殿下临时有事不能来,本妃独自来了,你们不会嫌弃吧?”
周将军府众人哪敢嫌弃,恭敬将孟初霁迎入府内,周老夫人热情邀请孟初霁游园,周将军府气派,雪中的园景美轮美奂,孟初霁志不在此,只想喝酒,于是隐晦的传达自己的意思:
“真美,若是能对雪煮酒就更妙了。”
周老夫人是个玲珑剔透的人儿,一听连声道:“娘娘来得巧,过几天灶王节,小儿从梅花树下挖出了陈年老酒,煨一煨尚能入口,还望娘娘莫要嫌弃,赏脸品上一杯。”
孟初霁毫不掩饰自己的笑容道:“极好。”
“娘娘请。”
孟初霁跟着周老夫人去了一处小轩,轩中设了蒲团火炉,帘帐轻卷,正对竹林,热气与冷气互冲,化作袅袅轻烟,酒香浮动,一派意境美到极致。
孟初霁在蒲团上坐下,周老夫人不会喝酒,让周云生作陪,周云生给孟初霁斟了一杯,道:“娘娘,您可仍是为郡主之事而来?”
孟初霁连连摆手:“不不不,就是单纯想同少将军府喝一杯。”
周云生似乎了然,又道:“娘娘是不是有什么烦心事?”
孟初霁一噎,瞪了周云生一眼:“非礼勿打听。”
周云生笑了笑,等孟初霁将酒一饮而尽,再给他续上一杯。
孟初霁连喝了三杯,喉头冰凉,但浑身灼烫,盯着周云生看了一会儿,问:“问你个问题。”
“娘娘请问。”
“你心悦清河郡主,但倘若她执意不愿和你好,你会娶别人吗?”
周云生倒酒的动作一停,酒壶中的酒液倾洒,灌满了杯子,杯子满溢出来泼到他身上,他才急急回神,反问道:“娘娘是替郡主考验我的真心吗?”
孟初霁胡乱点头:“姑且算是。”
周云生思索片刻,认真道:“会。”
“是么?”
孟初霁听到明显松了口气。
周云生眼中升起一抹疑惑,但还是解释道:“诚然微臣心悦郡主,但身为男儿,心中装着的不光是情爱,还有孝道和责任,郡主不愿相配,微臣三年付出尽力了,纵然遗憾,无可奈何。”
孟初霁紧忙又问:“那假如清河是被逼下嫁,心中无你,你会纳妾吗?”
周云生的神色刹那间变得有些微妙,“娘娘,您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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