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承东将何琴音拉到户外,对她说:“她是真病了,还很严重。”
“刚才怎么啦?”
“她要脱衣服。”
“她真脱了?”
“琴音,说真的,我有点可怜她了。要是再跟她这样下去,我都不知道怎样收场。”
何琴音说:“我也担心,她好不了,你难脱身,好了,她会记恨你。”
“你知道我只是想利用她。”
“我知道。承东,都到这火候了,你就大胆做吧。”
“今晚我想带她去看戏。”
“不行。你也傻呀,听说她以前那位就是个唱戏的,她把你就当成那位了。要是看戏过程中出了什么事,大庭广众下,你怎么收拾?”
“那怎么办?”
“你跟她讲过了?”
“她同意了,还特高兴。”
“当然高兴了,你是她心上人嘛。”
“你说怎么办?”
“戏还是要唱的,但不是去戏院,就这吧。”
“你什么意思?”
“你唱她看,就在这间房里。”
“我不行,我没唱过戏。”
“你行的,我听过你哼过。”
廖承东傍晚真的来了,何琴音给家里打去电话,说廖承东跟范媛媛晚上不回家吃饭了。随后,她带他俩去了一小饭馆吃了饭。回来的路上,范媛媛忽然不走了,上前拉住廖承东说:“我们去听戏。”廖承东说:“好。”
范媛媛说:“不是走这条路。”
何琴音对廖承东轻轻说:“她什么都记得。”又转身对范媛媛说:“我们不在戏院看,跟我走吧。”
廖承东也说:“对,跟我走。”
到了房间后,何琴音对廖承东说:“可惜没唱机,不然你可以随着它哼哼。不过我这房间不会有人来,还很偏,你就放心大胆唱。你们开始吧,我出去转转,顺便也留意一下。”说着就出去了。
独自面对着范媛媛的廖承东,这时有些不知所措。那范媛媛就坐在那里,双眼盯着他,他不唱都不行了。廖承东开腔唱了起来,只是表情僵硬,也没有动作。但那范媛媛听得入神。廖承东发现,这时的范媛媛眼神安静下来,表情也轻松起来。
廖承东将肚子里记得的那几句戏翻来覆去唱了几回,但见范媛媛更加安定,眼睛都不再看他了,他才停下来。
廖承东走到范媛媛跟前,说:“唱得不好,你别骂我。”
范媛媛没有搭腔,背过脸去。
何琴音进来了,见范媛媛眼角挂着泪痕,就想她已经苏醒过来了。说:“嫂子,我们回家吧。”
两个人就送范媛媛回到家里。
进门前,范媛媛突然问何琴音:“琴音,明天我还能去找你吗?”
何琴音直点头说:“可以,要不我来接你吧。”
范媛媛说:“好,我在家等你。”
这之后,何琴音三天两头过去接范媛媛一块去厂里。几天后,她把哥哥何凤建还有廖承东也拉来。四个人有时去郊外踏青,要么去看电影,但就是不敢带她去看戏。有几次,他们还去了警察局,廖承东利用机会将所见所闻都记在心里。
这期间,范媛媛虽然看起来还有些呆呆的,但病情一天比一天好转了。
这天,是廖承东去平沙洲纱布厂的日子,他约教练同去,但教练临时有事,就让他一个人去。他去了,跟俞春红见一面说了一些当前形势的话后,早早就回来了。
他来到安杏住过的那条街。他了解到,安姨跟安杏死后,何满庭将这栋房子送给了警察局长。已近傍晚,但还没到下班时间。廖承东见巷里无人走动,立即启动了刘铳子那块铁栅栏门。他进去了,走到刘铳子屋后,但没找到刘铳子。随后,他就躲在长满矮树的铁栅栏后,等待着警察局长的出现。
没一会,刘铳子来了,他拍了一下廖承东,轻声说:“是针对警察局长吧,我也有此想法,只是不能开枪。”他递给廖承东一把匕首。
好久没见到刘铳子,廖承东有许多话想问他,但刘铳子不让他说话,两个人都坐在树丛后静静观察着。
下班的人陆陆续续回来了,就是不见警察局长回家。廖承东有些着急。刘铳子问他:“你都查访清楚了吗?”
廖承东说:“他下午只有个会,这时该回家了。”
刘铳子看看天,天色已然暗下来。他嘀咕道:“下午还阳光普照,看来晚上要下雨。”这时,他们听到了汽车喇叭声。
刘铳子忽然说:“你不行的,还是我来吧。”
廖承东说:“我要亲自动手。”
刘铳子忽然脱下自己的衣服让廖承东穿上,又将头上的帽子脱下给他戴上。他问廖承东房子住没住其他人,廖承东摇头。刘铳子让廖承东快速翻到那栋房子院子里面,自己在这边守候,随即准备接应他。
廖承东快速翻过院墙进到院里。
果然,是警察局长回来了。警察局长下车后,小车没有停留朝前开走了。
那警察局长站在那里,从包里掏钥匙,掏出了钥匙后,对两边看了一眼,就走到院门开锁,打开院门后,迅速关上了。
刘铳子定神盯着院门,不多时,就见大门稍稍打开一点,过后廖承东走了出来。廖承东动作麻利地回到刘铳子那边,对刘铳子点点头。刘铳子说:“你太马虎了,他的包你应该拿过来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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