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玩笑了。
王琅望了我一眼,浅笑着说,“世暖的德性,您老人家还不清楚吗?”
这句话顿时使得皇上龙心大悦,他捋着胡须大笑起来,又冲我眨了眨眼,“若是在往常,就答应小暖了也无妨。不过现在快到冬至了,小六子还有很多事要做。”
皇上生性惫懒,冬至日的大朝会、祭祖这些力气活,由太子代行已有多年。王琅每年冬至那天都是要到天坛去吃风的,前前后后,也有五六天的时间脱不开身。
我到底还是带了三分的犹豫,不知道姑爹这安排背后,是不是又有什么深意,还是老人家只是打算再加恩于苏家,把我哥哥宠得更无微不至一点。想来想去,只好拿眼睛看王琅。
王琅脸上带了淡淡的愉悦,倒是难得地暖了他冰冷的气质,只有那双眼还是永恒的冷若孤星,他几乎是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我就赶快扑到姑爹膝盖上谢谢他。“还是姑爹疼小暖!”
皇上看了看我,又看了看王琅,一边笑,一边弹了我的脑门一下。“规矩点,就是小六子来看你,带你出去玩儿,也别把他爱好龙阳的名声,再发扬光大了。”
也不知道是谁那么有意思,认准了王琅爱好男色的名声不放,居然开始传说他和我哥哥之间有说不清道不明的一些故事。我在瑞庆宫里谈起来的时候,皇上还让马公公去查一查这谣言的源头。——其实会让马公公去查,足见皇上对皇贵妃到底还是有情分的。果然马公公一出马,其怪遂绝。就是皇贵妃身上又闹了不舒服,累得李淑媛忙里忙外,加衣侍药的,这一阵子居然很少来东宫碍我的眼,也算是分外的收获。
我就看着王琅嘻嘻地笑,调戏他,“太子爷,可别乘臣妾不在,又宠幸起了阿昌,以至于将万千宫娥彩女,冷落闺房……”
王琅横了我一眼,在我姑爹纵情的笑声中,并指成刀,冲我不易察觉地微微一拉——不幸中的万幸,这一点威胁,并没有避过皇上的眼神,他笑得居然更开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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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奉钦命婉转回家省亲,我并没有打算多住:我毕竟还是国朝的太子妃,冬至天坛祭祖之后,腊月里还有一次朝会,这是我必须露面的场合。倒是有心将柳叶儿留在苏家,陪养娘过个春节。所以柳叶儿来问我的时候,我就说,“怎么都要住到冬至完了再说,十天半个月呢,你多收拾几件衣服。”
或许是我一直很少瞒骗她什么,柳叶儿不疑有他,还问我,“这一下就是半个月的时辰,您就不怕——”
我泰然地说,“有哥哥在,王琅要是敢有什么异动。哥哥肯定能生阉了他。”
柳叶儿一边白我,一边笑出了无数个褶子,又揶揄我,“我这也是白操心。太子爷要是有心背着您拈花惹草的,您就是住在东殿,他都有办法把狐狸精带回来。”
可不就是这个理了?栓得住王琅的心,我就是一走半年,他也不会瞅别的女人一眼。要拴不住王琅的眼睛,他身边什么时候缺过美人?防他,我是既没有这个能力,也没有这个心思。
不过,我看得开,却并不代表东宫妃嫔们都能明白这一点。
我要回家省亲的消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翼而飞,走漏到了朝阳宫去。
郑宝林第一个来给我请安,向我含蓄地表起了忠心,“君太医每天都来给太子爷请平安脉的……娘娘就放心吧,朝阳宫也还有我在呢。”
自从君太医进典药局当差,这个冷美人是一天比一天更娇艳欲滴,要不是眉宇间那股幽怨还没有完全散尽,我还真要以为她和君太医已经私底下将什么该做不该做的都做过了——其实做没做过,我也不是很在乎,但当着王琅,有些事也不能太难看。
“那就拜托你了。”我笑着说,“你有什么想买的东西,可以和柳昭训说一声,让她给你带回来。”
得知柳昭训要和我一起出宫,郑宝林面色一变,“娘娘,东宫可以一日无您,但不可有须臾离得开柳昭训。柳昭训这一去,东宫的天,可就垮了半边了!”
要不是郑宝林说出来,我还真不知道柳昭训在无形中为我做了这样多的工作。就是柳昭训自己都很有些诧异,“宝林真是客气了,我平时也就是帮着娘娘管点闲事,其实性子惫懒,说起来东宫琐事,如今也都是娘娘亲手打理。”
郑宝林正色提醒我,“娘娘,柳昭训可是把守在朝阳宫偏殿……”
她这一说,我倒是恍然大悟。
郑宝林得到我的默许,可以和君太医暗通款曲,并不代表朝阳宫里的其他人有这样的便利。柳昭训虽然经常到东宫来侍奉我,但她人住在偏殿,无形间就是起到了监视出入的效果。余下三个美人要出门,总是要先过了她这一关。
马才人先且不说,王琅就是吃了春药都不会动她。可是李淑媛和姜良娣并不知道这件事呀,柳昭训一走,两人难保有所动作。尤其是苗家最近被我们苏家连番打压,都到了火烧眉毛的窘境了,难保想要直接从太子爷下手,向他表示臣服,顺便再郎情妾意一番,换得太子爷的动摇与让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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