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揉着脖子,一个白眼翻给了她:“少胡说。”
“我可没胡说。”莉兹窃笑着,跟在她身侧,“昨天我可都看见了,那位宋先生,可是上了你的车的。”
“那又怎样?”谢灵境耸肩,“他是墨非的父亲,去看他,理所当然。”
莉兹当然不信她的这一套说辞:“就只是看墨非?”她好笑,“从来都没怎么听你提起过墨非的父亲,这突然从天而降一个,还是传说中的钻石王老五。看你们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矛盾,况且他想见墨非,你就这么容易就给他见了。你敢说,你对他真没什么想法?”
面对这一大早就化身名侦探的莉兹卡罗尔医生,谢灵境也觉得好笑:“我能有什么想法?我的想法,”她站住了脚,两手搭上了莉兹的肩,“就是赶紧去换了衣服,然后去见你的克劳斯先生。”
莉兹最喜欢的高中历史老师,克劳斯先生,已于昨天下午,办理了住院。@
谢灵境去看他的时候,他正坐在床上,面前的小桌板上,摊了厚厚一叠作业本。而他本人,戴着有些历史的大圆眼镜,正伏案批改。
“克劳斯先生,嗨。”谢灵境笑着打招呼。
克劳斯先生从作业本上抬起了头,看见面前这位穿着白大褂的医生,乌黑的发,年轻的容颜,不由得笑:“你一定就是谢医生了。”他笃定。
莉兹跟在后面也进来了病房。
克劳斯先生一见了她,便指着对谢灵境笑:“我想你一定早已经见过了,我最优秀的学生,现在也是我的主治医生,卡罗尔医生。”
谢灵境望了莉兹笑。
莉兹一挥手:“你别听他胡说,当着当事人的面,他对每个人都这么讲,谁谁谁是他最优秀的学生。”
克劳斯先生只哈哈大笑。
谢灵境也跟着笑。若不是先前已看过他的病历,谢灵境恐怕难以想象,面前这个精神矍铄的中年人,会是一位恶性肿瘤患者。
“我教莉兹的时候,刚刚大学毕业,所以他们班,是我带的第一届学生。”克劳斯先生说,像是在回忆那段青涩的时光,笑,“她真是他们班上,最聪明的学生了。”
“你瞧,”莉兹一副果不其然的神情,“我是我们班最聪明的学生。”她在“班”字上咬重。
克劳斯先生及时补充了句:“也是最较真的学生。”
莉兹无奈摊手,谢灵境却哈哈大笑,较真的莉兹,她当然早已见识过。
“你该好好休息,而不是看这些。”莉兹走上了前去,合上了最上面摊开着的作业本。
克劳斯先生无奈地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莉兹翻着白眼:“哦,你今天可没的闲了。”她伸手指了谢灵境身后,前不久才入院的实习医生瑞德,“他今天会带你去做一些常规检查。”
才入院还稍显拘谨的瑞德医生,犹豫着举了下手,以示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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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劳斯先生看得出他的紧张,宽慰地笑:“别担心年轻人,我可比你们的卡罗尔医生要和蔼可亲得多。”
这下大家都笑了。莉兹一边笑,一边摇了头。
谢灵境瞧得出,她笑得有点勉强。
从病房里出来,谢灵境拉住了莉兹,问:“你跟我说实话,这个病例,你有几分把握?”
莉兹没有看她,而是抬头望了顶上炽白的灯:“老实说,我现在一成也没有。”她叹息。
“那你还接?”谢灵境的眉毛恨不得都拧到了一处,这可不是她之前所认识的莉兹卡罗尔,她所认识的莉兹卡罗尔,可从来都不做没把握的事情。
“我不得不接。”她说。
正要细解释,有实习医生送来出院单。她翻看了病例,确认无误后,在出院单上签了字,交给了实习医生,又叮嘱:“告诉他记得半年后来复诊。”
实习医生离开后,她踱步去了立在护士站翻看病例的谢灵境身边,轻咳一声后,像是不经意地提起:“在来找我之前,他已经去了很多家医院,听了无数的神经外科专家几乎都差不多的话,那些话,无一例外,都是告诉他,珍惜这接下来的几个月吧。”
任何人都清楚,那句话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不能让他失望。”莉兹握紧了放在台子上的双手,“他是个战士,我也是。”
“可你从来没做过那样一台手术。”谢灵境冷静道,“就算是在全美,这样的手术,成功率也极低。就当手术能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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