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因为他这一句问话,谢灵境的眼睛,唰地一下,就红了一圈。
别说是宋君临了,就是谢灵境自己,也未曾料到,她会有这样的反应。
“是我姐姐。”在深深呼吸过后,谢灵境重新整理了下思绪。
她抬手擦去眼角快要溢出来的泪水,吸了吸鼻子,却不敢去看宋君临她可从来都不是个爱哭鬼,今天却是不知道,自己这究竟是怎么了,视线只集中在他的下巴上。
“是苏蔚,”她努力克制着喉咙里的哽咽,嗓音却犹不自觉地,带了点哭腔,“她可能熬不过这次了。”
钢琴黑的车疾驰在蜿蜒道路上,两侧依旧风景如画,只是坐在车上的谢灵境,已经没了来时的欣赏心思了。
她侧头看了车窗外,柔顺的长发没有扎起来,在肩头披了一层绸缎的黑。稍稍露出的侧脸,肃穆如同远处皑皑雪山。
同坐后座的宋君临,伸了右手,去握了她放在膝上的两只手。不知是不是车里的空调打得太低了些,她的两只手,都凉得吓人。
“别担心。”尽管宋君临自己也知道,这三个字其实毫无说服力,但抛却这句话,他也不知道,还能再说些什么了。
“你们学校医院可是世界上数一数二的医疗存在,会没事的。”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
谢灵境转过了头,感谢似的,对他微微一笑。
宋君临还不知道,苏蔚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可是,她知道。
早在苏蔚来瑞士之前,她就已经在脑子里,模拟过这一切的场景了。她考虑过所有的情况,包括今天这一幕。她本以为,这样她就可以轻松应对。可当这一幕真实发生的时候,她意料之外地,慌张了。
不该是这样的。
她咬了下嘴唇,微微垂下了脑袋,好让披散的头发,遮挡住宋君临关切的视线。她不愿看到他这样,她也不愿意,给他看到这样的自己。
宋君临以为她是在害怕。也难怪,一个年轻的女孩子,要去独自面对自己亲姐姐可能会死亡的局面,换了谁,恐怕也不见得就能比她做得更好了。还有她曾说起过的,她姐姐的女儿……
宋君临从座位这头,挪去了中间,他侧过身,张了双臂,将谢灵境整个人,都揽进了怀里。
这一次,他没有再开口安慰了。只是下巴蹭上了她毛茸茸的头顶,这温柔的触感,使得他无声叹息。
病入膏肓
谢灵境赶到医院时, 苏蔚已经被送进了重症监护室。
艾玛站在病房外,拿了手机, 低着头,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敲击着, 是在打着些什么。
“她怎么样了?”?谢灵境稳了稳心神,走上前去。
艾玛抬头见是她, 收起了手机:“暂时是没什么危险了,不过……”她犹疑着, 转头看向了病房内。
谢灵境也跟着去看,隔着那扇透明的玻璃, 她看见苏蔚阖闭着双眼, 静悄悄地躺在了病床上。若不是一旁监护仪器上,昭示着她生命指征的数字和线条还在跳动,她恐怕难以想象, 那个惨白着一张脸的人, 她还活着。
至少她还活着。
谢灵境原本还在悬挂着的一颗心, 终于可以稍稍放下来一点了。
然而她并没有能安心太久,到了夜里,苏蔚便发起了烧, 断断续续地, 说了些胡话。谢灵境守在她的床边,握着她扎了输液管的手, 不清不楚间,她听见几个简单的词汇:灵境, 律师,菲菲。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三天。
第三天的中午,艾玛来替她看一会儿,好让她回去学校,处理一些学业上的事情。等她再回来的时候,苏蔚已经呼吸衰竭,她不能够自主呼吸了。
她未曾料到,苏蔚要靠呼吸机来维持生命的这一天,会来得如此之快。
“灵境,”艾玛抬手搭上了她的肩,捏了一捏,“你该认真考虑一下了。”
谢灵境知道,她指的是什么。
音乐嘈杂的夜店里,霓虹光球转不到的地方,谢灵境正喝下不知道是第几杯的酒。
她面前黑色的茶几上,已经堆了一排大大小小的玻璃酒杯,有她自己买的,也有别人买给她的。只是大多数给她买酒的男人,在看到她只顾着一个劲地灌下酒,并没有丝毫想要和他们开口说话的意思后,都纷纷识趣地选择了离开。
当然也有不死心的,就比如此刻,几个作朋克打扮的男孩子围在她的身边,喝彩似的劝着她酒,她也通通来者不拒。
等艾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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