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你初学的那幅鬼画符画像,至今仍挂在我寝室里,这些年来可把我害苦了。”
贾瑚闻言,趴在他肩膀上直笑,摇头道:“不画不画,不许你换。当年那画丑是丑了点,可到底是我的首作,很有意义的。”
涂渊一手挠贾瑚痒痒处,一手抱紧他,不让他逃离。“换不换?换不换?”
贾瑚笑得缩成一团,双颊泛薄红,卷翘的睫毛上挂着两滴笑出来的泪珠,边笑边语气软绵绵的控诉道:“十三哥,你欺负人。”
涂渊暂且休战,以指腹抹掉他的笑泪,追问道:“那你是画还是不画?”
贾瑚曲指成爪,宛若耍小性子的小猫似的,一下下轻挠涂渊的肩膀。
他气嘟嘟妥协道:“等过几年,我画技再纯熟一些,给你换过一幅就是了。”
“这才是十三哥的乖瑚儿。”涂渊冁然而笑,直接搂着他蹭了起来。
贾瑚最是禁不住涂渊的夸奖,涂渊的糖衣炮弓单一发射出来,他毫毛一点儿的小气性瞬间便如烟雾消散,亦跟着笑了起来。
笑容仿佛裹着糖霜,甜滋滋的。
玩闹过了一场之后,涂渊起身让位给了贾瑚,伸手打理整齐他的发衣,才拖来一张椅子坐在他旁边。
“对了,今日怎不见琏儿在外头溜大雁?”
贾瑚将自个儿团成一团窝在椅子上,抓着涂渊披散于肩的发丝把玩。“他自告奋勇,带着白虎前往永丰街,去给姑姑和老太太送大虎成婚的喜帖了。”
“小家伙还以为我们不知道,他纯粹就是想带着白虎出去炫耀呢。”说完思及弟弟可爱的小样儿,贾瑚情不自禁轻轻一笑。
贾瑚话中提到的姑姑乃贾代善和史氏唯一的女儿——贾敏。
由于贾敏是史氏的老来女,贾赦和贾政两个做哥哥的,年龄大了她将近二十岁。故而贾敏这位做姑姑的,只稍微年长贾瑚几岁。
当年贾政一房分出荣国府单过,她还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也跟着史氏到了永丰街的宅子生活。
不过,贾敏是个知书达礼、温婉可人的好姑娘,性子一点都不像其母史氏,哪怕生活圈子里存在王氏和史氏,也半点没长歪。
最初离开荣国府的那一天,因为王氏跛了脚,所以一直很是自卑,生活在贾政和史氏的阴影之下。
后来,其兄王子腾的官职一升再升,成为了五品京官,王氏想着贾政不过是一个进了皇帝黑名单、后半辈子进不去官场的白身,便一下子有了底气,直接和史氏、贾政对上了。
三人因为争夺府里的最高权力、地位,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有一次王氏在史氏手上吃了亏,气急之下,便暗中往贾敏贴身之物里加入了天花患者的皮屑等物。
尽管张氏不喜史氏,但对年幼纯洁的小姑子却很有好感,一听说贾敏感染了天花,担心贾敏在“战乱”的二房不幸丧命,立马让贾赦带人接了贾敏过来调养。
史氏为人诸多不好,但真心疼爱老来女贾敏,知道张氏的做法是最好的,哪怕心里不舒服,亦不曾阻止。
从那时候开始,张氏隔三差五的就让贾赦接贾敏来荣国府小住。贾敏和大房这边的感情日渐一日加深,很快就超过了二房,贾琏头一回学字还是她手把手教会的。
两人名义上说是姑侄,实际感情却像姐弟、母子般亲密。
贾瑚从桌上翻出了一张大红色的喜帖,抓过涂渊手,放到他的掌心上。“这是给你的喜帖,一个月之后记得过来。”
涂渊翻开看了眼,再度朝贾瑚伸手。
贾瑚无法会意涂渊的意思,抓着他的头发丝,呆呆地瞅他。“什么?”
涂渊曲指勾了下他的鼻子,微笑道:“再给我两张喜帖,明儿带去给太子兄长和父皇,帮你多要两份贺礼。”
贾瑚捂嘴偷笑,“皇帝伯伯听到了,一准又要说你胳膊往外拐了。”
话是这般说,他翻喜帖给涂渊的动作却一点不慢。
涂渊看得心下直乐,搂住贾瑚的脑袋揉了又揉。
……
永丰街,贾宅。
贾敏送走贾琏,回头正想往院子里走,就看见王氏双目阴沉地盯着贾琏离开的方向,脚步不禁一顿。
王氏听见动静,目光移至贾敏身上,怪里怪气的问道:“贾家那小子又找你干什么?”
贾敏拢了拢耳边的发丝,无视她的阴阳怪气,声柔如水道:“瑚哥儿替大虎找了一位夫婿,大嫂给办一场小宴。琏哥儿便送了帖子过来给我,叫我到时候过去吃酒。”
王氏听完因由,只觉得满腹荒唐,同时脸庞上还控制不住显露出了几分嫉妒,口不择言道:“为一头畜生办婚宴,我看她张氏不是疯了吧!真要银子多得没处使,也不晓得送些过来孝敬老太太!什么玩意儿!”
什么孝敬老太太,摆明了就是想往自己口袋里揣银子。
贾敏玲珑心窍,哪能看不穿王氏的小心思,只是礼貌性笑了笑,不说话。
王氏一瞧见贾敏微笑不语模样,顿时就觉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起来,看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话说回来,敏姐儿你也老大不小了。你哥哥家里不能养你一辈子,你什么时候找个人嫁出去?”
贾敏面色不变,脸上依然挂着淡笑,轻声回道:“不劳二嫂费心,想来母亲心中自有成算。”
地位高的人家,对方看不上,低的史氏这边看不上,史氏暗地里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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