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破山,不过若来了日本,可未必还会用这个名字。”李彦直说着,摸出一张手绘的图像来道:“贵久大人可认得此人?”
岛津贵久和伊集院忠朗等都定眼看了看,却都不认得,李彦直微微一奇,道:“我还以为此人就在岛津家呢,嘿嘿,那可真有些意想不到。”
伊集院忠朗便问:“这是什么人?是李孝廉的弟弟吗?”
“弟弟?我可没这么好的弟弟!”李彦直哼了一声,道:“此人外表英俊潇洒,内里荒淫无耻,诸位与我虽有怨无恩,不过我还是提醒一句,若遇到此人时,切记小心!”说着便和李介率众回种子岛去了。
群倭却都想:“被你这么骂,那这个破山多半就是一个好人。”
岛津贵久将货物运回鹿儿岛之后,马上坚壁清野,沿岸所有可能成为李家补给的物资全部烧掉,士兵民众则缩回城中。又以所得财物在萨摩起空前地动员令,十四岁以上男子全部参军!做好了倚城死战地姿态。
不想李家的舰队回去之后却没什么动静,水手们虽然整天咒骂倭奴贪婪无耻,却都在收拾船具,似乎要等季风一起就回去了。
岛津贵久听到消息大大松了一口气道:“岸本所言果然不错!这些唐客果然懦弱可欺。”
岛津忠良道:“还是要谨慎些,一天他们未曾离开日本,便一天不能掉以轻心。”
不过这只是少数高层的态度,下面的人骤然间得到这么多的财物,又见李家迟迟没有来攻打报复的意思,大多便渐渐松懈了。
因此事早已闹开,所以当初交款赎人的时候,日向伊东家、丰后大友家甚至山口大内家都派了忍埋伏在附近窥看,忍们只是远望,按照自己地估计来判断这次赎人李家一共付出了多少货物,不同忍地判断自然会出现差异,加之消息一经传播,中间不免添油加醋,将原本就多的赎金渲染得多出了十倍,日本各国大名小名听说后无不愤然,均想:“这样好地生意,岛津家居然独吞!”又想:“大海虽然危险,但有如此暴利,再大的危险也值得冒!”
至于岛津家周边的家族,如祢寝家,伊地知家,听说岛津家暴富且又几乎动员了全萨摩男子入军,又听说岛津家用从李家敲诈来的钱财向南蛮人订制了大批厉害的铁炮、大筒,势力大涨,不免人人自危,唯恐被岛津家趁势吞并。就连肝付兼续也对岛津家很不放心,内联祢寝、伊地知,外结日向伊东家,以备岛津来犯。
岛津贵久问诸将道:“如今各家都防范着我们,如之奈何?”
岸本信如道:“内整武备,训练士卒,多购武器。外示以宽,安抚祢寝、伊地知诸家,等唐客们回国以后,再作开疆拓土之打算。对内,则集权以加强控制!然后远交近攻!先灭小,后吞大!待南九州一统,再派遣船只前往大明,以海货富国,以火器强兵,如此则不但可以消弭祸患,而且霸业可图!”
岛津贵久大悦,道:“我得岸本,如刘先主之得孔明也!”因以岸本信如所谋划,布置内外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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