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不觉间患了j-i,ng神疾病而不自知,甚至还很得意,想要使唤亚人格。
顾树歌在沈眷的手心写了个“嗯”,就没有别的话了。
沈眷看了看空荡荡的副驾驶座,几乎能想象出她被泼了一盆冷水后的失望和不安。
她其实也有些苦恼,难道她还得去进修一门心理学?可鬼的情况和人的兴许不同,不能按照人的方式去治疗。如此一来,就很麻烦了。
圈养一只小鬼,当真不是那么容易的,时不时就有棘手之事。
但沈眷虽觉苦恼,却一点也不嫌麻烦。她苦恼也是担心有不懂的地方,没把小歌养好。
“别慌,恶念在你体内也不是一两天了,不是也没什么问题?”沈眷柔声道。
顾树歌虽然慌,但理智还是在的,她一想也是,她都是鬼了,还害怕什么j-i,ng神疾病,更何况恶念作为另一重人格,还很畏惧沈眷,她在的时候,根本不敢出来作祟。
“我不怕,我有你。”顾树歌振作起来,在沈眷的手心写道。
沈眷看着后面三个字,笑了笑,说:“对,你有我。”然后又说,“你把恶念的情况跟我说仔细点。”
顾树歌就告诉她了,第一回 出来是什么时候,她有什么症状,后面一回又是什么情况,都在沈眷手心写了一遍。当然隐去了恶念要她强占沈眷的事。
她到这时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恶念很不靠谱,她连身体都没有了,跟沈眷牵牵手都不行,用什么去强占她呢。
可强占二字还是使得顾树歌心热,她悄悄地看了看沈眷,沈眷正聚j-i,ng会神地感觉她在她手心写了什么字。她们靠得很近。
已经很多年没有这么近过了。
顾树歌回想起以前,高三的时候,沈眷怕她紧张,每天晚上下了晚自习,都亲自来接她。那段时间,出差也好,应酬也罢,她都推了,把晚上的时间完完整整地留给了她。
那天她有一道题难住了,坐在教室冥思苦想。那道题是超纲了,她能感觉到不是高中生的能力能解的,可偏偏她又摸到了点头绪,就不舍得放弃。挖空了心思,想要解出来。
一解就忘了时间,等她反应过来,沈眷已经坐到她身边了。
春末的天气,夜间也是暖风习习,教室里开着灯,外面天很黑,同学们都走光了,只有走廊上间或走过一个的高三生。
高三的教室里,课桌排得密密麻麻,各种教参堆得高高的,卷子随处可见,黑板上还有粉笔写了“距高考还有31天!”31这个数字,还是用红色粉笔标出来的,特别醒目。
她穿着宽大的校服,手里握着笔。
转头看到沈眷,哪怕每天都见,这时也忍不住呆了呆。沈眷长发微卷,妆化得j-i,ng致,漂亮知性,跟这间学生气的教室格格不入,落在顾树歌眼中,就像是心跳都不是自己的了。
“怎么了?题难住了?”沈眷一面说,一面低下头,帮她看题。
她那时候还能跟沈眷肆无忌惮地说话,就把卷子往她那边一推,说:“你看,就是这题,是不是超纲了?”
沈眷就顺手拿过了笔,读过题,在稿纸上计算起来。
她来前,顾树歌的眼中只有试题,她来后什么试题什么高考,都抵不上沈眷的一根头发。她的目光紧紧地锁在沈眷的身上,悄然间满心都是欢喜和自豪,想着,她可真好,这么好的人,是她的。
她正对着沈眷发痴,沈眷解完了题,一边说:“这里面要用到一个公式,得大学才教……”一边转头看过来。
她这一转头,脸就蹭到了她的唇上。
顾树歌睁大了眼睛,沈眷整张脸都红了,两个人全部僵住不敢动。
她的嘴唇还贴在沈眷的脸颊上,她们近得能感觉到彼此的呼吸。夜风吹进教室,卷起不知谁的试卷,纸声哗哗作响,关门的声音远远传来,不知哪个教室的门关上了。学校里静悄悄的,许多教室的灯都熄了。
顾树歌屏住呼吸,呆呆地看着沈眷的睫毛,唇下柔软的触觉,像是有一只手,揪紧了她的心,还轻轻地挠了两下。
不知过了多久,沈眷退开了一些,低头看着试卷,镇定地接下去说:“我给你讲一遍,你理解一下。”
她哪里还有心思解题呢,支支吾吾地随意点头,目光却不住地往沈眷脸上瞟。
顾树歌想到这件往事,忍不住笑了起来,不算小时候的亲近,那一回是她动心以后,和沈眷最近的一回。身在异国他乡时,她常将这件事翻出来,然后翻来覆去地品味,有时品出来是甜的,有时是涩的,有时是眼泪。
那时候,她是笃定了她跟沈眷彼此有意的,缺的只是说破。但她想,告白一辈子就一次,她一定要郑重,不能慌慌乱乱的。还好那时年少,对感情朦朦胧胧,做什么都力求完美,做什么都容不下瑕疵,她没来及说出口。
“然后呢?”沈眷问。
顾树歌回过神,这才发觉她想得入神,竟然停下了。她看了看沈眷,沈眷的模样仿佛跟那年高三教室里的她重合到了一起。
她连忙低头,继续在她的手心写:“恶念怕你,你在,它就会消失。”
“怕我?”沈眷反问。
顾树歌想了一下恶念两回出现的情景。
第一次是广平寺外,第二次是警局里。两次到沈眷身边,恶念就自动消失了。但也不一定是沈眷,因为沈眷贴身带着符袋。
所以,恶念怕的,有可能是沈眷,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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