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仲自小受人白眼,何曾遇到这等善人?他颤颤巍巍的捧着抵他一生钱财的银票,红了眼眶。
顾回最受不了别人磨叽,立马拍案决定帮他去隔壁提亲。
在他们起身要走时,花明一甩衣袖将王父捆了来,就绑在门外桃树上。
手里还捏着牌的王父清醒后吓得一身冷汗,扯着嗓子大喊救命。
花明捏了个定身诀将现场所有人定住,孤身来到王父面前说了一通话,王父便忙不迭的应了求婚,才松了绑。
临走时,张母送他们一篮子洗好的毛桃。
顾回全然不知发生何事,回去时问他,花明淡淡笑着,答道:“我折他常用来打牌的右手,要他成全张仲与王姑娘的婚事。”
“他若不允呢?”
“折左手。”
“还不允呢?”
“打折双腿。”
“就是不允呢?”
花明淡淡看了他一眼,道:“取他性命。”
顾回摸着下巴道:“没想到你们修行之人也有心狠手辣的时候。”
钱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钱是万万不能的。打个巴掌再给个蜜枣吃往往是解决问题最有效的办法。
在这件事上,足够多的钱只是个引子,花明要王父心存畏惧,他日赌瘾再犯时,一定会有个面目可憎的道人随时会来取他性命。
花明摸着腰间当归,若有所思道:“心狠手辣?也许是。”
顾回全然不知方才的出口利剑伤人,又问道:“你能掐会算,能不能帮我算算姻缘,看看我命定之人何时出现?”
花明当真掐指算起来,许久方道:“七月初七,戌时三刻,京郊柔情湖,绿衣白绸,三笑定情。”
听他板上钉钉的说着自己姻缘,顾回正眼瞧着那个一直含笑的少年。
☆、七月七,命定之人
话音刚落,马车就颠了一下,直把花明颠出车外,不远处站着日游神,手执长刀,赫然立于当前。
顾回就要下车,花明马上喊道:“不想连累我就老老实实回府!”
凡人是无法感知他的,车夫听到这话驾车匆匆而去时穿过日游神身体,依旧毫无察觉。
花明眼虽瞎,但灵台清明,稍用仙法便感应到日游神就在十步远处虎视眈眈。
他们身在无人荒郊,所以当花明唤出当归时,除了枝头小鸟无人感到害怕。
日游神缓缓将长刀横在胸前,揖礼道:“小仙巡游到此,不曾想遇见琼花宫宫主,敢问宫主可带天君法旨?”
“无有法旨。”手中当归剑气大盛。
“那便是私下凡间了?”
日、夜游神两兄弟在神鬼界是出了名的死脑筋,不通达人情世故,今日花明撞上日游神,除非把他抓起来否则定会禀报天君,到时候天兵天将一大堆,任自己再大能耐也逃不出天罗地网。
花明浅浅笑着,他决定把日游神绑了塞到某个无人知晓的山洞,然后用术法封印起来,拖一时是一时。
当归通其心意,银剑如游蛇般带着花明前行,直刺要害。
日游神用长刀格去凌厉招式,转身要去收他时,不料花明手腕一抖,使了昏睡诀,日游神登时倒在地上,ji-an起尘土。
当归割来荆条,拧成粗绳,把日游神绑了,花明又将他法力封了,使其与凡人无异,才丢到毒虫长蛇盘踞处,使普通人不能进,拿了长刀拍拍手回府。
日、液游神两兄弟常年不得见面,都是用手中兵刃传递信息。花明拿走日游神的长刀,就是为了防止他们私通消息。
回去路上,当归问道:“主人你就不怕吗?”
花明反问道:“怕什么?”
当归道:“怕天君派十万天兵天将捉拿你,押你到斩魔台,遭七七四十九日天雷劫,受七七四十九日真火炙身,再有七七四十九剑穿心,从此魂飞魄散,三界中不再有你。”
花明握剑的手不抖不颤,仰天笑道:“你怕吗?”
当归老实回归原位,露出一个透明巨蟒影子陪在他身边,眼睛里有些许无聊,“活一千多年了。”
花明道:“你放心,时候到了,我定会让你腾空化龙。”
当归哎了一声,辩驳道:“我只是有些想琼花宫后桃花树下的花雕酒了,还有胆小懦弱的凤凰,不欺负他觉得蛇生寂寞啊!”
花明装模作样望了一眼天上,实际上什么也没看到,叹息道:“不知那几只仙鹤过得怎样。”
当归哈哈笑起来,“凤凰私下常抱怨主人偏心,关心那几只不能化人形的仙鹤比关心他多多了,现今看来确实不假。”
主仆二人也没用仙法,就像普通人一样走在弯曲的小道上,当归不疾不徐的指路,花明更是慢悠悠的提着长刀任灰尘脏了衣摆。
一千一百多年前,他就是个小乞丐,衣服大多是别人扔掉不要的,浑身上下就没有干净过,如今再次惹尘却是他心甘情愿的了。
回到府中,顾回已经睡觉。花明将长刀放在门后,随意翻着书册,当归为他念着上面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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