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披了貂裘唯恐她受凉。
端篱束被推醒,迷迷瞪瞪地揉了揉惺忪的睡颜,含糊道:“哥哥,你回来了。”
端明崇将她睡得翘起来的头发轻轻理了理,柔声道:“怎么在这里睡啊?生病了可要如何是好?”
端篱束睡得迷糊,张开手抱住了端明崇的腰,撒娇似的在他身上蹭了蹭,软软道:“篱束在等哥哥回来啊。”
端明崇脸上不自觉浮现起柔色,嘴上还在斥责:“胡闹,有什么事非得大半夜过来吗,要是被母后知道,我定要被骂了。”
端篱束嫣然一笑:“我想哥哥了,不能过来吗?”
端明崇轻轻拍了拍她的头,无奈笑道:“你啊。”
他让人去准备热水和衣服,推着端篱束去梳洗。
端篱束等了一夜,彻底冷静下来后又不知要如何同端明崇说了,她讷讷地看着端明崇半天,才转身走到屏风后梳洗。
“哥哥,篱束等会有要事要同你说,你千万不要走啊。”
端明崇从下朝后一直有些行色匆匆,此时刚想要走便听到端篱束的这番话,笑了一下才道:“好,哥哥等你。”
端篱束点头:“嗯。”
听到里面的水声,端明崇轻手轻脚地走出了寝殿,朝着一旁的宫人小声吩咐道:“去小厨房让厨子做两笼馒头点心,要快一些,样式越精美越好。”
太子殿下并不喜甜,只要一吩咐厨子去做点心,定然是要送去岁安侯府的。
下人早就习惯了,听到端明崇这么催,忙答应着兔子似的跑了。
见他走远,端明崇这才像是卸下了重担,脸上的焦急之色也彻底收敛了。
“哥哥?”
端明崇立刻折回去:“我在这儿。”
端篱束换了衣服从屏风后走出,小脸上湿淋淋的,依稀能瞧见眼底的青痕。
端明崇拿着干巾帮她把脸擦干,道:“方才我瞧见二皇兄在外面等着,你们是一同来的吗?”
端篱束有些讶然:“二皇兄还在外面吗?”
端明崇手一顿,才摇头道:“方才已经离开了。”
他将干巾放在一旁,坐在端篱束旁边,道:“说吧,昨晚到底出了何事,让你觉也不睡在这里等了一夜。”
端篱束还在担忧端如望,乍一听到这句话,僵了一下才垂下了头。
她不安地将修长的手指相互搅着,讷讷道:“我……我不知要如何说。”
小女孩家的心思总是很难猜,端明崇试探着道:“同我有关?”
端篱束抬头看了他一眼,又飞快垂眸,有些着急不知要如何开口。
端明崇也不催,耐心至极地等着他。
“不着急,你慢慢说。”
端篱束又嗫嚅了片刻,才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抬眸对上端明崇琥珀色的眸子,颤声道:“我昨晚出宫,遇到了岁晏。”
端明崇眉头皱起,昨晚除了街口人太多,端明崇不愿岁晏跟着他一起去人挤人才孤身去买花灯之外他们都是形影不离,两人应该是那个时候见着的。
岁晏当时一副没事儿人一样,连提都未和他提。
端明崇细想一下,觉得似乎也没有提的必要。
他道:“然后?你们说了什么?”
端篱束疼得心都在抽抽,头一回这么痛恨这个兄长的粗神经,她眼圈发红地在桌子底下踩了端明崇一脚,带着哭音道:“你说呢,我们能说什么?”
端明崇被踩得不明所以,但是看到端篱束都要哭出来了,也不敢反驳,忙道:“好好,篱束说什么就是什么,是我的错。”
按照端明崇以前哄妹妹的经验,这个时候只要认错便不会有事了。
不过他话音刚落,端篱束踩着的脚更加用力了。
“就是你的错!”
端明崇:“……”
端明崇满脸茫然,试探着道:“对、对不住?”
端篱束要被气死了。
她原本满心惶恐不安,唯恐因为此事而和最亲的兄长闹出嫌隙,没想到端明崇竟然对此事这么没心没肺。
她声音都哑了:“我爱慕岁晏这件事情宫中上上下下都传遍了,为何你就不知道啊?还是说你是装作不知情,故意来气我的?”
端明崇:“……”
“啊?”
他在宫中每日处理政事,闲着的时间还要去侯府看岁晏,而且东宫的人从不会在他耳畔嚼舌根,端明崇没有机会、更没那个时间去听这种流言蜚语。
他茫然地看着气得要哭的端篱束,讷讷道:“你……爱慕岁晏?”
端篱束看到他这副样子,又是狠狠一踹,气道:“端明崇,我讨厌死你了!”
端明崇勉强收拾好纷乱的思绪,他小声吸着气将几乎被踩肿的脚收了回来,故作镇静道:“篱束,岁晏于你而言并非良人……”
端篱束冷冷看着他,道:“脚。”
端明崇只好又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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