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和郊外那轻松的氛围不同,在偌大的延禧宫内殿中,气氛诡谲不明,四周皆弥漫着沉沉的低气压。
高位上端坐着南越皇,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眉目中还可看出还有些轻微的疲惫。
在南越皇旁边凤椅上坐着一身锦衣华袍的西太后,她的神色倒是没有南越皇那么疲惫,低垂眼帘,目光淡淡。
三皇子站在南越皇的右下方,他看了看坐在大殿中心的那个白发银面男子,欲言又止,终究没有说话。
在这种没有战火的硝烟中,不知时间过去多久。
终于有人坐不住了,想大破此时的僵局。
南越皇轻咳两声,看着旁坐的西太后。
“母后。”
西太后压根没有理南越皇,这令南越皇的脸色顿时沉了几分,他看向殿中那个银发男子。
“玉爱卿,今日之事是不是我向朕解释一下缘由为何,何事需得青天司无召进宫。”
坐在自己的专属长椅上的玉镜楼淡淡挑了挑眉,“小事,无妨。”
玉镜楼的这一态度令南越皇本就阴沉的脸色更加沉了三分。
他从鼻子里忽出一道浊气,帝威屡次被人无视,此时已是怒上心头。
三皇子见此,立即出来打着圆场,“父皇息怒,今日掌司使大人竟亲自来皇奶奶这,定是有重要的事,之前不是让青天司办理宫中案情嘛,可能是关系此事吧。”
南越皇听罢,皱眉思索,玉镜楼不是个无头脑的人,相反,他自有他自己的一套处事原则,若真是干系着案情的事,那就另当别论了。
“爱卿,是否如凛儿所说?”
玉镜楼眼眸斜斜挑起,烈艳芳华。
“是。”
南越皇听罢,脸色缓和了不少,他看向自己这个名义上的母后。
“母后,若是青天司要问什么话问就是了,何须这么大的阵仗。非闹得这般不可开交,现在他国使臣都在此,切不要丢了国威失了面子给别人乱嚼是非才是。”
虽说的语句得当,可一听便能感觉出有些责怪之意。
西太后当即一拍凤椅!神色及其凛然,怒指玉镜楼。
“他这副样子是来问哀家话的?哀家的眼睛雪亮着呢!他如果是来与哀家谈论案情的,那哀家这的崔姑子断指他要怎么解释!延禧宫宫道上那悬吊的宫婢尸体他又要怎么解释!”
西太后竟然不知这个青天司的掌司使可如此厉害,本以为南衣会将他挡住,却没想到他三两句话就将她引以为傲的南衣也解决了。
而此时,一旁的南越皇脸色极其复杂,他不是个听风是雨的人,一路上他已将事情了解了大概,崔姑姑被断指是她自己挡路,好自尊大。至于那个悬吊的宫婢,一个奴婢而已。宫中大把的奴婢,死她一个便也就死了,何须闹得这般不可开交。
因此,南越皇倒是觉得西太后做的有些过了。
其实,也不是南越皇不为西太后着想,只怪两人之间没有血缘关系,南越皇对西太后向来也不是亲厚。
而坐在殿中心的玉镜楼已将这些人心中所想了然于心,不愧是南越皇啊,从来只为自己的利益考虑,不过他今日能这样踏着血路来延禧宫,也是依靠南越皇这样的性格,只要事情粘上国运,便吃定他不会偏袒西太后。
男子眼眸幽深,嘴角勾起一道摄人心魄的弧度,这一笑,四面无风却忽地让人心发紧。
“陛下,今日臣可不是简单的来问话。”
南越皇一怔。
“哦?”
他语气平静,眸子含笑。
“青天司失踪了一个人。”
此话未落,西太后横眉怒指玉镜楼!
“你这意思是说哀家将你青天司的人拐走了不成?”她此时哪里还有端庄,哪里还有雍容,留着的只有失态。
“母后!”南越皇怒斥西太后,眸中夹带的怒气已将这个半百老人一下子气到后退,终又沉沉坐于凤椅之上。
她,明白了。这些人,都是串通好的,都是要来害她的!
玉镜楼却不打算就这样罢了,只听他接着道。
“前几日臣身体不适,青天司的人奉臣命进宫勘察案情。本已大有进展,谁知竟无故在宫中失踪不见人了”
男子话语潺潺流出,只见南越皇面色越听越沉。
如果今日,她西太后聪明一点不要让南越皇知道,也不要让南越皇来延禧宫,兴许还不会成为眼前这般。
南越皇只会觉得既然别人找上了门,定是有了确凿证据证明是西太后将人掳走,玉镜楼的话很巧妙,没有说青天司如何,没有说自己如何,只说案情有了进展,而西太后却在背后阻止案情进度。
可想而知,南越皇会想到什么。
果然!南越皇此时的脸色堪比锅底,因为他觉得这是西太后故意给他。给南越惹事,如果真的想给青天司施绊子也要挑准时机!可现在是什么时候!各国使臣皆在此,这不是大闹笑话吗!
崔姑姑一看皇上要对西太后发怒,顾不得自己流血不止的断指处,扑通一声跪下!
“陛下!太后娘娘没有啊!她没有做损害国威国运之事啊!”
看着崔姑姑这张老脸,南越皇只觉得厌恶至极,一脚踢开她!
“谁给你的胆子敢出来说话!朕的皇宫不是你这个老奴能为所欲为的地方!滚!”
崔姑姑不依不饶,匍匐着身子,过来哀哀哭泣,她眼中一闪狠绝之色,咚地叩头!
“陛下!是老奴!是老奴让人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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